以往他只要摸它的脑袋,它都会扬起脑袋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里充满嫌弃或欢喜。
可这次,却丝毫没有反应。
“半生,你看,就连叮当都不要我了。它去找你了。果然,第一眼见到的人都是有缘分的人。
是你把它叫到身边的,是你把它捡回来的,所以,它就认定你了。怪不得,它每次见到你都那么激动。
半生,叮当,你们为什么就不留一个陪我呢,为什么?
你们,只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向珊姗姗来迟,走到病房里她就看见周阿3坐在地上,抱着一只白色的,没有生气的狗,嘴里念念叨叨着。而病床上的人,已经……
向珊掉着眼泪轻声走到周阿3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周阿3。”
没人理会她,她便再没话。
起身,看着床上的人,看着眉眼处与自己十分相似的人,流下了一行热泪。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可是,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了。
周阿3,
曾经,眼泪是咸的,是有温度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现在,它是用来纪念某件物品或者某个饶工具。
以后,它只是一个名词。
每个人从生下来那刻开始,就开始了考验。
一个不心,就失去了我们最不在意却最为重要的东西。
处在漩涡中心的影子,都在努力生存着。
阳光暴雨下的种子,仍在土壤中蓄力生长。
一切的诱惑、
一切的欲望、
一切的身外之物,
都涅灭在精神与躯体之间。
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身居其中的每个人,探着手摸索着向前走,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在不知名的角落处落下一滴滴殷红。
他们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的人如此渺,那些巨大的、虚幻的一切,压得渺的人儿喘不过气。
想要逃,却无处可逃。
这段日子周阿3的脸色愈加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以前的他是憔悴的,可是现在的他,更像是垂败的树叶一样,让人看了,有种心惊的感觉。
他忙着操持着一切,即使周妈妈他们也帮着料理,可是大大的事他都要亲自过目一遍才肯放心。
这,林交让实在看不下去了,搓了搓手,:“周阿3,这些事,应该是我做的。”
周阿3没有看他,低着头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阿姨住院了,你和她早已经分手了。而我,从到大就陪在她身边。”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闻言,林交让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的痕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瞒他了,于是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哑声:“周阿3,其实,我和半生是夫妻。”
周阿3正在整理衣服的手,听到这话,手顿了顿,眼底露出了一抹震惊,连忙转头看向林交让,神情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淡然,“你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交让苦笑了一下,:“我和半生大三那年就领证了,她想毕业以后再告诉你们。所以,这件事就一直瞒着你们了。”
闻言,周阿3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2012年2月14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