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卓雨君狭长冷然的眸子,宣秀武笑了。
“卓玄尊先声夺人,上来就堵在下的嘴,却不说缘由,不怕落个蛮横头衔吗?”
卓雨君道:“你不用拿名声来激本座,本座从不在乎名声。翎儿的事不许议论,这是你能安稳坐在这儿说话的前提,否则,本座也只好让刚刚成立的第八堂,就此解散了。”
嘿,这臭娘们!
长的挺漂亮,咋就如此不讲理呢!
不过……
你若以为如此,就能让我打退堂鼓,怕是没那么容易!
宣秀武整一整衣衫前襟,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朗声道:“好!既然卓玄尊不让在下提她,那在下就不提了。实际此次来幻指堂,在下只是有一事不明,故想请教一二。”
卓雨君垂首抿茶,未说话。
“在下想问的是,幻华宗作为五大玄门之一,乃天下修行者的圣地,但若有人假公济私,利用这超然身份,行蝇营狗苟之事,不知可否算犯了玄门忌讳?”
说完,宣秀武瞬也不瞬盯着她,毫不退让,也毫不惧怕。
卓雨君道:“宣首座这是话里有话啊。”
宣秀武道:“在下很庆幸您听的出来。”
“本座以往,只听说你是个声色犬马,不学无术之徒。没成想,你倒是有几分胆色,敢当面质疑本座!却不知是不自量力,还是有什么依仗呢?!”
“也许在世人眼中,在下是个酷爱沾花惹草之人。不过在下想说,宣某虽名声不好,但却从不强迫别人。这一点,卓玄尊大可以向任何人打听!所以宣某自认无愧于天,无愧于他人,与依仗无关。”
卓雨君冷笑:“本座还是头一次,听人将流连风化场所,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宣秀武道:“你情我愿,本就冠冕堂皇。总比以利诱之,行诓言欺骗来的好吧!”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
小楚吓坏了,立在后面全身打颤。
卫思淳阴郁的脸,令人费解的有所舒缓,似乎是见有人与母亲吵架,是种很开心的事。
“好,你很好。”卓雨君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想问,玄门有什么忌讳吗?那本座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玄门什么忌讳都没有!本座也好,门下弟子也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个解释,不知你是否满意?”
宣秀武呼出口气,微微点头:“如此,在下就明白了。既与玄门无关,那就好办的多。一个贵为昊国权臣,一个享玄尊之称,二人合谋欺瞒天下,算计皇室公主……”
嘭!
卓雨君重重拍下扶手,霍的站起身,黑着脸道:“我提醒过你,不许提翎儿!”
宣秀武冷嘲道:“怎么?您这是被点破秘事,恼羞成怒么?”
见其半点无尊敬之心,卓雨君动了火气,当下轻挥衣袖,顺势抬起左臂。
一股极强的牵扯力,直接将宣秀武从椅上拽起,拖了过去!
卓雨君的左手牢牢卡在了他的脖子上,且微微发力,令其呼吸不畅。
“你个半窍都未开的废物,真把自己当颗葱了!既然那么不怕死,本座就成全你!”
宣秀武两脚离地,如上吊般难受。
不过还好,前世曾经历的逼供训练,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只见他不仅不挣扎,反还铁青着张脸,毫不退缩道:“姓柳的……明明是苍黎国人!你与胡相撒弥天大谎,欲骗昊国公主下嫁敌国,其心可诛!”
“你还敢说?!”
卓雨君双眸一凛,左手又加了分力。
对方颈骨都被捏的咯咯作响。
“娘!”
卫思淳急忙上前,抬手放她肩上。
“毕竟是宗史堂首座,您若在这儿把他杀了,宗主那边说不过去啊!”
卓雨君不为所动:“呵,宗主会为了这小子,与本座交恶?笑话!”
卫思淳道:“娘,您别忘了,胡相在信中,虽说要提防他,却不曾要您杀了他啊!万一对胡相的合纵连横之策有影响呢?!”
此时宣秀武已翻起白眼,脑袋偏向一侧,像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