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裘风云的讲述，陈恒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他回想起刚才那平整的伤口，果然是有些熟悉的。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反应过来，否则的话，自己刚才就已经上前将子鼠捉住了。

而现在，因为子鼠一直背对着他的缘故，他甚至连子鼠的长相都没有见到。

至于旁边的方卫，更是一脸懵逼，他明明是代表正义的使者，正气凛然的军方代表，可在一个杀手的怒视下，竟不由得有些心虚。

在以前，这种心虚，唯有每次他的长官，亦是他的老师郭怀教训他时，才会产生。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已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情。

可是……

“胡说八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子鼠一丘之貉，休想狡辩！你们就是分赃不均，狗咬狗，才内斗的！”

年轻人总爱要面子，方卫也是如此，他即使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做了蠢事，但是仍旧倚仗着自己正义的身份，指着裘风云进行着贬斥。

然而，当陈恒一脸无奈的望向他的时候，他却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羞愧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哎，事情已经这样了，互相埋怨也没有用。方卫，他是我的人，你既然不相信他，你看这样如何？正好我有事要见郭老，我现在就把他带到郭老那，让郭老来判断真假，若是郭老觉得他罪不可赦，我绝对不护着他。”

陈恒叹了口气，他自然不会去指责方卫，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做事的手段也不一样。

方卫的盯梢手段对普通人来说其实已经足够隐蔽了，也做了一些伪装，但是方卫对武者的理解显然不够深入，对武者而言，长时间的窥伺，已经足以让任何一个高阶武者警觉。

怪只怪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巧合。

“这……不太方便吧？”方卫的眸中突然露出了一抹慌乱之色，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随即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嗯？为什么不方便？”陈恒从方卫的目光中看出了异样，肃然追问道。

“这个……”方卫更加纠结了，不自觉的原地踏步，似乎想要缓解紧张，但这样的举动，无疑让陈恒更加怀疑。

“你追踪子鼠和裘风云，是自己擅自行动的？你害怕被郭老知道？”陈恒回想起之前方卫的莽撞，再结合郭怀的身份，登时推断出了方卫慌乱的理由。

方卫莽撞，郭怀作为将军，怎么可能莽撞行事，要盯梢子鼠这样穷凶极恶的杀手，哪怕不知道对手的身手如何，也不可能只派方卫一人前来，不做二手的准备。

果不其然，被陈恒说中了心事，方卫也不再隐瞒，登时向陈恒恳求道：“大哥，你能不能别把今天这事告诉首长？”

“那得看看你跟踪子鼠的理由了，要是冒进贪功，我可不能帮你保密！”陈恒压低声音，仿若很是生气的说道。

但实际上，他追问此事，不过是好奇罢了。

子鼠已经跑了，若是他真的怪罪方卫，方卫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躺在地上了，哪还能和他谈条件。

“不，我绝对不是贪功冒进！我只是不想让首长涉险……”

方卫的心思着实是简单，直白，被陈恒一诈，立刻将今日之事一股脑的托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