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妘兮冲他翻了个白眼:“跟踪还偷窥就不下三滥了?”
当她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呢。
沈默影掩饰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指着下面道:“注意下面,药别下多了。”
“没事,多吸吸有助睡眠。”画妘兮嘴上插科打诨,眼睛却紧紧地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白烟从烟管飘出,立马在空气里消散得无影无踪。
画妘兮估计着用量差不多了,胳膊捣了捣一旁的沈默影:“帮个忙,把我放下去。”
两人从屋后跃下,径直落在花丛中,然后通过纱窗翻了进去。
床榻上,画皖希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始终紧紧皱着,似乎正在做什么噩梦。
画妘兮站在窗边打开包袱,从包袱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老款金簪和暗色外袍,按着记忆中画夫人的大概特征改变了形象。
然后,她背对着画皖希,隔空向沈默影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沈默影便狠狠推搡了把画皖希,然后钻到了床底。
“嗯?”
画皖希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地,像是一团浆糊。
“皖希……”
低沉的妇人声音响起,画皖希迷迷瞪瞪寻着声音向窗边看去,惊喜地发现那儿站着画夫人。
她心头一跳,屁股上被打的伤又剧烈地疼起来,张嘴就带了哭腔:“娘!女儿好苦啊!”
画妘兮不动声色,继续装着画夫人的声音道:“皖希,娘在这儿,你有什么委屈,就和娘说,别委屈了自己。”
沈默影伏在床下,心底暗暗吃惊。
医理、易容、变声……
她究竟师从何人,竟会如此多的奇门诡术,还样样精通!
画皖希上身支在床头,下身因为受伤过重难以移动,只能趴着:“娘,咱们使的计又完了,画妘兮那个贱人,她本来都进了天牢,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放出来了!”
果然是画皖希母女俩下的手!
画妘兮眼中冷光一闪,表情落在一旁的铜镜中,显得杀意浓重。
画皖希母女对她的仇恨如此之深,留着两人活在世上,只会是祸患!
更何况,还不知道若是两人再使奸计,会不会连累到叶逸风等人。
画妘兮素来是行事利落的人,她认真起了杀心,便要立即去做,这黑灯瞎火的天,四周无人,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娘给你削个苹果。”
画妘兮瞥到桌上摆着的小刀,走过去握在手中,便要转身向画皖希走去。
沈默影在床底将她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忽然,他双耳一动,眼疾手快地拉住床边垂下的被褥,一把用力掀起。
一时间被褥翻飞,遮挡了画皖希全部视线。
沈默影敢在被褥落下之前,脚尖点地,像飞一般掠到画妘兮身前拉住她的手臂,一提力气,便将两人都从窗户口翻滚了出去。
两人结结实实地摔在窗后的草丛中,幸而画妘兮反应极快,伸手抵着地面缓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