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的鸡鸣声在村中此起彼伏,齐琰在床上侧头向窗外望去,外面已经现出了鱼肚白,又在床上躺着歇了一会儿,齐琰起身做早饭。
熟悉又陌生的升起了灶下的火,土台的一个罐子中是半罐麸子面,以前齐琰或是蒸个窝头,连带着中午饭都有了,或者随便做个粥,换到今天,齐琰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继续窝头吧。
锅里蒸着窝头,齐琰端着木盆到堂屋外将昨晚泡的衣服搓洗出来,以他现在的力气,要是用力的话,怕是补都补不起来了,随便轻轻的搓洗了一下,搭在房前的衣绳上,忽然想起有事儿没做。
平常早晚都会在堂屋里打套拳的,昨晚回来的晚,今天早起有没有意识到,难道自己的力气陡涨,不单与自己穿越有关,还与这套拳法有关,穿越时碰巧打开什么天地玄关类的,力气大涨,武艺大增,果然还是还是网络小说看得有点多了。
回身进到堂屋,把堂中的野猪拖在一边,照着每天的习惯,拉开架势打起拳来,这套拳法在齐琰四五岁时候就开始练了,早已烂熟于胸,一套拳法行云流水般打下来,却什么也有感觉到,什么气机,气劲了通通没有,原来每天打拳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不甘心,放缓速度又打了一遍,以多年电视电影和视频小说的熏陶,齐琰确定这套拳法没有什么特别,与现代的军体拳,捕俘拳没什么大的区别,应该是军中技击拳法,战阵打斗中用的,威力很强,稳准狠,发力集中,有些现代近身搏击的样子,不过比起现在搏击术,少了些阴狠的攻击性,反关节技什么的也没有体现。
想起当时父亲教这套拳法讲的话来,“这套拳法是当年先祖从军时候,一个军中同僚所传,那同僚在军中武艺射术皆是高超,马上步下,单挑无敌。说是前朝武勋世家,家中老一辈已经故去,家中也不加限制了,就到军中搏个前程。”
“当年那人骑马冲阵,使一杆马槊,千军辟易,端地是世家子弟才能使出来的槊法。当年先祖战阵中亦是勇猛,其人怜惜先祖勇力,传了先祖近战手段,于乱军中多一分生机,可惜那人却死于战阵之中,哎!蚁多咬死象。说是姓韩,前朝并无世家军将姓韩,怕是功名未就,免得污了先辈名声,用了假姓。”
“先祖得了这套拳法,封爵后,又请了技击高手商议增减,最后成了这套二十四式斩将刀,战阵杀伤自是用利器,平时比武搏击用掌用拳均可,要看自己领悟,不可拘泥于刀拳掌的运用,当年我在京中或是军中与他人赌斗,输赢都有,这拳法还是大有用处的,你要好好的练。”
“再有军阵之中冲杀,身披硬甲,长枪大戟仍是无敌,可惜马槊若无家中传承,练会易练精难,马槊多是世家传承,若是以后有机会遇到世家之人,能得了槊法才是为上。”
“京中伯爵府中每代男子都请了人制槊,使用之人要打熬上十年的气力,马槊运使之时的劲力运用乃是各个世家将门不传之密,无有运使窍门,以之冲阵可以,若是做到千军辟易却是难了。”
说道伯爵府几字,齐琰见父亲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可是眼神中的不甘与寂寥却难以掩饰,病重之时,多见父亲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伯爵府中的嫡子,未来掌权人,锦衣玉食中长大,经历战阵,苦寒之地磨难,亲人逝去之痛,亲戚背叛之实,缠绵于病榻之上,弱子无可依靠,感慨于世事无常,心中不知是恨是怨。
收起心中的思念与感慨,这些事以后多得是时间想,先吃了饭,处理好眼前事要紧,吃了两个窝头,倒也没觉得难以下咽,换了衣衫,这套衣裤这两年都是到了年节才穿的,早前穿的时候看着肥大,现在穿着正合身,明年再穿怕是要短了。这齐琰倒节省,也是清苦,也是不得已,换了自己怕也是要如此吧。
随手栓上堂屋门,出得院中,邻居陈大娘正在院中采摘蔬菜,见得齐琰打扮齐整,面带差异的问道:“小西北!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啊?打扮的如此齐整。”
“陈大娘!没什么事儿,昨儿上山打猎,那套衣服污损了,只得换了这套先穿上一天。”
“哦!我说呢,又不年又不节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儿要办呢。”
“也算有,我出去有事儿,等下回来你就知道了。”
没再管邻居大娘好奇的眼神,齐琰开了篱笆门出了家门,穿过前院邻居家间的小道,到了村中主路,走过了五六户人家,大多都是篱笆墙扎起围着当做院墙,远远看见村头那边阔大的砖石大宅院,便是齐家村中的齐家大宅了。
随便撇了一眼村口大宅一眼,齐琰走到一户人家门前,透过篱笆墙可以清晰的看到院中的屋舍,是一家五开正房,前面墙上砌着青砖,侧面和背墙也还都是土坯墙,不过正面看起来,整洁大气不少,也是村中的殷实人家了。
站在院门前,看到敞开的堂屋中有人影晃动,提高身音喊道,“张大叔在家吗?”院中菜架后冒出一个小小的人影,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冒出头来。一身破旧的花衣裳,手中捧着一个粗瓷碗,碗中有个汤匙,碗底黏糊糊的应该是粥,黄黄的头发扎着两个凌乱的羊角辫,脏兮兮的小脸上带着红丝晕,瞪着两眼看着篱笆门外的齐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