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最好的了!”赵鹏听得暗自咂舌,大手一挥,显得十分豪气道:“先给我来六斤特等参!”
“六……六斤?”钱郎中舌头都有些打结,那可是五百多两银子,即使打八折,也是四百多两!
普通护院要不吃不喝干三十几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银子!
‘都说神婆是死在赵鹏手中,现在看来多半不假,这么一说,眼前这位洗劫了神婆,当真是不差钱的主。’
想到这儿,钱郎中看着赵鹏的眼神愈发炽热,就像是在看财神爷。
这一笔生意做下来,他至少得赚十几两银子,顶得上他好几年的收入!
钱郎中顾不上继续给屋中的几名病人看病,连忙道:“赵兄弟稍等,我这就去内堡提货。”
他这个小药铺,可没有那么多人参。
听见钱郎中还要去内堡拿货,赵鹏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么说来,我还不如直接去内堡购买,那样岂不是更加便宜?”
钱郎中见赵鹏误会,连忙解释道:“赵兄弟千万别误会,内堡吴郎中是我师傅,内外堡的药材价格都是一样的。”
“吴家堡的药材,都是吴氏族人统一从刘家堡购买,药材的利润,吴家拿大头,师傅和我们几个师兄弟,只是喝点汤而已。”
外堡有好几位郎中,钱郎中,李郎中,刘郎中。
他们以前都是内堡吴郎中的学徒,学有所成后,便搬到外堡开了家小药铺,独自行医。
因为吴郎中是吴家的人,小药铺里的药材都要经过吴郎中的手,被他刮去一层油。
同样的药材价格,吴郎中也赚得更多。
赵鹏听见内外堡药材价格相同时,脸色才好看不少,他把桌上的银票揣进怀里,起身道:“既然你要去内堡拿货,那么一会儿直接送到我家里来,我就不在这里等你了。”
钱郎中连忙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需要赵兄弟付一半定金。”
“定金?我赵某一向信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莫非你担心,我是耍你不成?”
“一会把药材拿来,我们钱货两清!”
说完,赵鹏提着两个包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药铺。
赵鹏前脚刚走,钱郎中后脚就着急赶人。
“钱郎中我这腿伤,你看……”
一个佃户指着自己大腿上的伤口,想让钱郎中给看看。
“好了好了,明天再说,要不去其他郎中那里看病!今天,药铺打烊了!”
钱郎中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他现在可有一笔大生意要做,哪有心思赚这几个小钱?
什么医者父母心之类,他可没学过,他只知道有钱便是娘。
…………………
赵鹏回到小院不到半个时辰,钱郎中就背着一大包人参开始敲门。
六斤的人参并不重,可是钱郎中只是一个普通人,一路小跑,累得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特等参八十四两一斤,六斤打八折,一共是四百零三两加两百文。
盒子里银子加上银票,一共四百零五两,多出的银子,算是给钱郎中的辛苦费。”
赵鹏将钱盒递给钱郎中,钱郎中却没有伸手接过盒子,而是面露难色道:“吴师傅说赵兄弟只是预备弟子,还不是正式弟子,不能给赵兄弟打折,你看能不能再添一百两银子?”
赵鹏神色有些古怪,预备弟子几乎等同于正式弟子,因为一般人的入门考核任务并不困难,几乎都能过关。
内堡的吴郎中居然会在身份上为难他,他身为吴家人应该是得到什么内幕消息,以为自己是将死之人,不想给自己面子。
赵鹏把盒子往钱郎中怀中一推,粗暴的扯过钱郎中手中的麻布袋,冷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让吴郎中有本事亲自来我这儿说这话,我必然将剩下的银子双手奉上!”
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只留下了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钱郎中。
赵鹏凶名在外,连罗管家外甥都敢杀,他可不敢放赵鹏鸽子,万一被惦记上,半夜来割他脑袋怎么办?
本以为迎来了一尊财神,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种瘟神。
一想到自己回去后,吴师傅暴跳如雷的样子,钱郎中又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钱郎中从钱盒中拿出五两银子,塞进自己的衣袖中。
本来能得十几两利钱,这下全部泡汤,回去之后估计还要挨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