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花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将两人分开。用竹片、在伤口处涂上黑药面,又贴上一层活山鸡的皮肤,细致地缚好纱布。忙完最后一步,杜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半晌,才回过神来,示意叶之秋给两人盖好被褥,勉强收拾了一下,洗干净手及器具,便由傅强扶去,休息了。
直到次日中午,杜宇才悠悠醒来,仔细检查两人的状况之后,清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三日之后,拔出银针,唤醒两人。
两人眼珠转动了几下,睁开了,瞧见三张面孔,先是一愣,然后便笑了。白皙的手扬起,正要动作,却是被一个温柔的声音止住了。
“先不要乱动哟,刚刚动过刀子,还没有全好,要小心些。”
那两人笑嘻嘻,听话地由叶之秋扶起来,左瞧瞧,右看看,又低头朝肚子上瞅瞅,满脸又是兴奋,又是疑惑,伸手想去摸一摸,还是被杜宇叫住了。
“过几天就可以动了,千万不要摸哟。”
两人点点头,互相打量着,脸上挂满了惊喜。
几日之后的一个傍晚,叶之秋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给两人夹了满碗的菜,又站起身给杜宇夹了菜,这才一边吃,一边与两人闲聊。
这一下,却是引得傅强愤愤不平,不住地唉声叹气:“唉,太不公平了,怎么就没有人给我夹菜呢?”
“呃?”叶之秋柳眉一挑,俏脸立刻堆满了笑溶,甜甜地说道,“你瞧,这不是正在给你夹菜么?”说着,筷子一叉,夹起一大堆野山椒,放到傅强碗里,惊得傅强大呼小叫,连连躲闪。
嬉闹了一会儿,又闲聊了一阵,话题转到了两人身上。傅强问道:“你们俩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还有,你们爹娘呢?他们去哪儿了?”
一提起这事,两人放下筷子,都不吃了,眼圈立刻红了,眼泪“叭嗒叭嗒”直往下滴落。半晌,这才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原来,她俩一生下来,便是长在一起,爹娘以为是怪胎,羞于见人,一直住在山脚下破屋里,稍胖一点的叫大丫,另一个叫小丫,不知姓什么,也没给起个正式的名。后来和许多人一起躲什么瘟疫,挤在一条小小船上。船翻后,很多人掉入水中,淹死了,爹娘也在其中。
两人被一个好心人给救起,跑了许多地方,后来都不知道了,也记不清了。直到在这里,直到今日,两人这才完全清醒,完全自由起来。说到伤心处,几人都流泪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心有相通处。小小的年纪,遭遇了世间许多不幸,有缘相聚于此,那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傅强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堆起来笑容,温和地说道:“我給你们取个名字吧,大丫看起来小点,就叫你晓晓,小丫笑眯眯的,就叫你乐乐。过一阵子,我们会叫你们写字,认字,一起玩,好不好?”
“好呀。这个名字我们喜欢。”两人甜甜地笑了,齐声应道。
叶之秋眼珠一转,接过话茬,笑道:“我叫叶之秋,你们叫我秋姐好了。他叫傅强,你们称他大公子。这个呢,叫杜宇,你们称他二公子就行。”说罢,手上沾了汤水,在桌上把三人的名字写出来,让这两人看。还一笔一划的教她们写,直到她们都会了。
晓晓和乐乐真的很开心,一会儿叫秋姐,一会儿叫大公子,一会儿叫二公子,叫得那个亲热劲就别提了。两人性格迥异,晓晓乐观、开朗、好动,乐乐则沉稳、温和,两人都非常好学,悟性极高。
此后,傅强用心教她们两人认字、写字、作画,而叶之秋教她们做饭、炒菜、针线活,甚至是哼曲儿,琴棋等。杜宇则是全力助两人修炼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