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罢,今日我前来是为公务之事。”南荣瑰紧盯董泽双眸道。
闻言,董泽顿了顿,面上有忧色,但还是守礼道:“下官若是知情,定知无不言。”
但南荣瑰并未直言,只是道:“则诚,是个好字,我希望你勿要辜负了为你取字之人的期望。”
听此,董泽似是面上有羞愧之色。
南荣瑰看见后,心下了然,但到底还是淡然道:“去年秋时,兰亭太守谢松一案,我希望你可以如实禀报于我。”
董泽面上呈灰白色,但仍问:“都司大人,此事应由大理寺管理,您这般可是不妥。”
南荣瑰倒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只是拿出颜锦绣的腰牌道:“此为你大理寺颜少卿的腰牌,你想必知晓。况且,我今日非都司大人,只是圣上钦封的朝阳郡主,这两重身份值不值得董大人一一道来谢松一案?”
董泽深知此事已是瞒不过去了,他也像是无力站在地面,“郡主,能否赐下官一张椅?”“当然,这本就是董大人的宅院。”
董泽坐下后,方开口:“去年九月,我领命前往兰亭审理兰亭太守贪污一案,此事太急,因此我没有时间带家母一同去。那时家母身体安好,我本以为就是简单的贪污案,但没想到这一案件却把我拉下了水。
我刚到兰亭之时,谢大人已被关押在牢狱之中。随后我便查办此案,但这一过程,一位神秘人用千两白银利诱我,让我早日结案。我不为所动,毕竟我已有的俸禄足够养活家母,这也是不义之财。于是我拒绝了,那人倒也没有纠缠便离去了。
而从那之后,我便发现总有人阻我办案,最后我发现是一名主簿,于是我便怀疑他与此案有关。不出几日,我便查出谢大人贪污一案实为冤枉。就当我要结案之时,那神秘人又来了,这次他以家母为要挟,从此刻起我便知晓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便是个局。
家父在我年幼之时便已然逝去,家母一人将我养大成人,我怎能忍心抛下她。但若是这样,那位谢大人便也不能存活。况且若是我选择公道,那位谢大人也不可能活下来,只因背后之人从未让其活。
我知道这是一个极为自私的决定,但是我怎能眼睁睁地看到家母离去。那神秘人见我迟迟不结案,便拿给我母亲的衣物。慈母手中线啊,有哪个男儿可以果断抛下?”
说到此处,董泽已是哽咽非常,堂堂八尺男儿如同八旬老人般佝偻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