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情有些不好,可景若曦还是静下心来,略思索了一下,缓缓道:“我觉得不会。”
“怎么说?”夜长安道:“你觉得她已经失控,所以会不计较危险?”
“不,不是因为这个。”景若曦道:“她还没有失控,要不然刚才看见那一幕,就会冲上来而不是离开。我之所以觉得她现在不会仓促离开,因为显然她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所谓艺高人胆大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们已经将要处决梁琦梅的告示张贴了出去,但梁琦梅显然是被冤枉的,是凶手同情和想要拯救的受害者,她作为一个替天行道的人,不会容忍有受害者替自己背黑锅,所以我认为她很有大可能会救梁琦梅。”
“嗨。”花行风突然道:“你早说她一定会救梁启梅,我们还折腾这干什么?只要守在梁琦梅边上不就成了,何必多此一举。你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要耍我吧?”
“我说的是很有可能,不是一定。”景若曦纠正道:“救梁琦梅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但我们不能靠一个猜测定案。杀人的凶手都是冷血的,万一她不救你又能怎么样?又或者她想救,但是觉得有危险,不愿意冒这个危险。又或者她觉得梁琦梅也该死,虽然勾三搭四的男人该死,可明知道对方有家室,还要掺合进去的人也是有责任的。梁琦梅是齐商言的七姨太,未必就是完全无辜。”
“所以,如果她想洗脱梁琦梅的冤情,最好的救人方法,不是劫狱,而是再制造一起相同的案件。”
“确实如此。”这一点叶长风十分赞同:“其实想想凶手救了梁琦梅也很麻烦。梁琦梅是个富豪人家的姨太太,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把她救出来又该怎么安置呢?说是救出来不管和害死她也没有什么区别,凶手是个做事缜密计划周到的人,她也一定会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在梁琦梅被收押的这段时间,又出现了一种相同的命案,那么就能证明梁琦梅不是凶手,反倒是比劫狱更好。更安全和有说服力,简直是一举两得。”
花行风还是对今晚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景若曦又一本正经的很,让他只能觉得自己自己多心了。
只是不论怎样,现在戏已经有了穿帮的可能,众人讨论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好补救的方法,只能等着,看她会不会去劫狱。或者,再有其他的案子发生。或者更乐观的,今天的事情并没有穿帮,是他们多心了,凶手还是会来找展明耀行凶。
时间不早,众人都要休息,景若曦回了房间发现叶长安也跟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所以他要叮嘱自己几句让她别乱说话,景若曦也没多想,关了门道:“叶大人,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叶长风坐下,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你是不是喜欢展明耀?”
景若曦吓了一跳:“叶大人,你怎么会这么想?”
叶长安耸了耸肩:“我觉得你对他的关注和对别人不一样。看见他和别的女子有暧昧关系的时候,你有点儿在意,以我对女人的了解,因为吃醋所以才在意吗?”
景若曦哭笑不得:“叶大人,你想太多了,我没有在意他是不是跟别的女子有暧昧,我在意的是这件事情影响了案件的进展。我确实没有这个资格,但是我也确实非常不喜欢私人感情影响了公事。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一桩凶杀案。计划中任何一个环节的疏漏都可能让凶手再次逍遥法外,这代表可能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展公子兴趣上来的一两句玩笑话,可能是一条人命或者更多的人命,这才是我在意的。”
“真的。”叶长安心里舒服了点,但还有些怀疑:“你对展明耀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对他有感觉?”景若曦就事论事:“展公子外表确实十分出色,但也并不比叶大人你更出色,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何至于对他要另眼相看?”
不但见过男人,而且景若曦这个职业,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都见过,从面部到身体都深入研究过,真是见了谁都难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叶长安有些听不懂这话,心里琢磨了一下,也没弄明白这是在夸他啊,还是在诋毁展明耀。好像是句好话,可听起来又有些怪怪的。
叶长安心里嘀咕了两句,还是正色道:“这样最好,展明耀确实是个翩翩公子,但不适合你。他身边红颜众多,做朋友可以,谁动心谁就注定受伤。”
“我知道。”景若曦笑道:“因为展公子心里已经有意中人了,就是那位姑娘不是吗?叶大人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您的朋友我一个也不敢看,更不敢有非分之想想,我是绝对不会做出不应该的事情来,让你为难丢脸的。”
景若曦这么说,叶长安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似乎想要说什么安慰她几句,语气缓和了些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个好姑娘,但他不是良人。对谁都不是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