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母亲便会在十点左右准时叫醒我和弟弟起床吃饭。
嘴里还念念有词道:睡这么久还睡不够,再睡就睡傻了。
我这两天也是连吃饭都觉得是件生活中的任务,觉得连吃饭都特别的难为情。
一种矫情的状态随之而来,不知自己是真饿还是假饿,这几天的零食和时令水果父母屯了不少,都可以用十斤这个重量来做单数,在吃饭前便会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比如砂糖橘,比如喝点红枣芝麻糊之类的饮料,导致吃饭每餐都只能吃一碗饭。
而弟弟此时面对疫情还是很淡定,每天几乎都是打打游戏,打游戏乏了就看些影视剧,窝在床上好像一切的发生都打扰不了他的生活。
我时不时的问问:父母的工友们是啥情况?都快来厂了吗?妈说着:又不开工来干嘛!在家里还能陪着父母孩子,来这儿你们倒是热闹了,那人家呢?
今天怎么又没刷牙?母亲面带愠色道。你们个个的真是连休息闲着都不刷牙,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邋遢鬼习惯。
这两天加上连续的还贷款,口袋里的钱却在这时一分一厘的日渐变少了。
想着这次返城还能生存下去吗?这可咋生存?便在网上平台找着看这几天有无招聘短期工的,从今天开始算,正好可以干一个月。
试图拨通了一个餐饮门店的电话,我说想干短期工,能干一个月,行吗?对方一位女经理回复说:我们只招长期兼职工,能连续干的。
她用着家乡浓厚的口音对我说道:把她吓一跳,你这是北京的号啊!我也用家乡口音回复道:我是当地人,在北京待了段时间。
记得有几个朋友是湖北籍的,当时便关心的询问了一下近况,问最近好吗?
有个女孩儿是前年在北京一家单位的同事,记得她是湖北人,当时还没结婚。
我其实早已知道她在去年结的婚,但在微信里还是装作不太相信的口吻问她:你结婚了吗?你才这么小?
她回过信息说:年纪大了,还加了表情表示很委屈。
她说:目前湖北的情况确实挺严重的,她现在在湖北的乡下躲着还算无大碍。
厂子里的大门却在这时关闭了,连外面过来送潘条的半挂车都不让进了,只能在晚上偷偷的进来,门卫大妈对我说:这两天别出去了,昨天外面的巡防打过电话给老板,说不能再出去瞎溜达了,再发现了罚款一千。
某天去城里跑步,村口的巡防戴着口罩对我狠狠地说:你是哪儿的人?要去干哈?我委屈的说:我是某某钢厂的,去城里跑会儿步。
又问我老家是哪里的?我说是四川人。这时旁边一个在裹的严严实实的三轮车里坐着的中年男子似乎很生气的对我说:四川的就应该隔离,不要到处瞎窜窜啦!再窜感染上了咋整?
我也只好听话没有再往村子外面走,回去的路上发现这时厂区的轿车倒是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