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点将台上,皇埔容朔一身黑色甲胄加身,两肩嵌有虎型铜饰,护膊是用质地坚硬的牛皮上缀以细小的铁钉制成,甲身亦是如此。前胸后背处则分别镶有铜镜护心,头贯一顶蒲牢龙形椭圆头盔,内衬的甲衣均缀以黑色菱形铁片。
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一抹冷寒的暗色,看上去既危险又霸气。“今日三更时,安阳王叔收到敌人射入城中的信件,山勒一族言明此番攻城是一场误会,并送回了掠夺的财物,拔营向来时的方向撤离。
本帅知晓其不过是用的缓兵之计,山勒蛮夷屠我众多大凉百姓,毁我安阳周边富庶县镇,所过之处战火连绵,民不聊生,如今竟妄想以雕虫小技降低我军警惕,望可轻松破城。期我大凉无人呼?”
皇埔容朔浑厚的嗓音响彻大半个营地,运了内劲将声音传达给了下方士气正盛的两万将士。
“战战战!血债血偿,杀尽蛮夷,不破山勒,誓不还朝。”
数万士卒以兵器拄地,激昂的请战之声如利剑般穿透了云霄,在偌大的营地上空回荡着血性宣言,经久不绝。此时恰有一束阳光破开云层照耀在了这方大地上,似乎正等待着好戏开场。
“过来!”皇埔容朔示意准备出发,打眼一瞥就看到了缩在台下的付云清,冷着脸命令道。站在角落的付云清心中颤了一颤,她尽量不往正前方站而是躲在点将台拐角的视线难及处,只是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罢了。
奈何这整个军营就只有她一个女子,还生得如此貌美,无论站在哪里都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突出。付云清故作淡定的走了过去,皇埔容朔却一言不发的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随后策马离去。
留在原地的付云清有点儿莫名其妙,这就,走了?“云清,上来。”皇埔昭钰将手递给付云清,一把带上了自己的马背,跟在大军的后方不快不慢的策马行进。
“九殿下”“唤我昭钰便好。”“昭钰,我们是进安阳城防守么?”付云清猜不透皇埔容朔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想还是爽快的改了口,与皇子做朋友也没什么心虚的,大抵是因为她的行为理念与这时代的人有所不同吧。
“我军会在半道分为三路,一路去安阳城协助防守,一路将在山谷埋伏,中路则是由七哥带领,绕道消灭山勒的援军。”皇埔昭钰倒是不怕泄露什么军事机密,毕竟付云清本就是大凉的随军军师。
“那我们这一路是?”“去安阳城。”付云清默默思忖了会儿,大军既然分为三路,那必定有主有次,主帅带人伏击敌军固然是没什么问题,但她总觉得这里边有些不对劲儿。
对了!若要伏击敌军,必定是需要打硬仗的,主帅没必要以身犯险,且向来是起着统筹全局的作用。按理来说,皇埔容朔应该去安阳城协防坐镇,发号施令,以免万一马失前蹄,被敌军抓住来一个“擒贼先擒王”,毕竟战场之上万千变化,谁也不敢保证自已能够毫发无损的下得战场。
难道是我想多了?付云清摇摇头,这会儿倒是酒醒得差不多了。另一边,皇埔容朔带着三千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大半个时辰后却是来到了山勒原本驻扎的营地。山勒的人撤退得似乎有些匆忙,营地中间还有许多未来得及收拾带走的营帐散落在地上。
“大帅,据探子回报,山勒撤走后,孤竹与令支也随同一起退去了,几万人行进速度很是缓慢,蛮夷们一边走一边歇息,似乎并不急着回去。”一个偏将抱拳禀告道。
“三叔果真是好算计,收了我的礼,却仍想坐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贪心可不是好事。”
皇埔容朔下了马,望着安阳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三叔你可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令士卒在此埋伏,山勒蛮夷很快就会回转。”“遵命。”三千士卒训练有素的退入了后山,营地一时间又变得空荡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