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来到前堂,伍汲放下大刀,赶紧端起茶杯递给刘通,刘通一路到来,没有进门就遇到了这事,连口水也没有捞到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刘通坐下,想着庞统那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守将王奋见刘通脸色,忐忑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自己原本就是袁绍部下,投降过来后,好不容易没有被区别对待,混到了今日的低位,可不能让这位爷不满意,毁了前程。
“侯爷,这些刁民,可不好相与,来了之后,末将一顿棍棒下去,看他不招!”
“也是个呆子!”刘通看看伍汲,又斜了一眼王奋。
人权,你们这些憨货,怎么懂得人权!
想想我刘通也是耳濡目染十来年的,家里有两位法官,每人审理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百了!这个庞统,算个球!要不是我把你弄过来,说不定你回到益州,死在落凤坡也不一定,真是恩将仇报啊。
哎,要是老爸在就好了,这可是他的专业啊。前些年自己读了刘宽写的书,关于刑法方面的基本原则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是自己毕竟没有任何实务经验啊,那些什么罪刑法定原则、罪刑相适应原则等等,有个毛用啊。
倒也有些用,起码我是反对刑讯逼供、指供诱供的。
这交通靠走,什么时候才能将人带到啊,不过也好,慢点,让自己好好想想对策才行!刘通眯着眼睛还是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反倒觉得天气闷热,让人烦躁。
旁边两个粗人,只得安静地站在一旁候着。
这时,听见大门口又起了喧闹声,刘通心想,不妙,这边还毫无头绪,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刘通硬着头皮出门,见前院太阳底下乌央乌央的人群不但没有减少,好像还增加。这个时代的百姓都这么闲吗?怎么,没有事情做吗?这看景的意愿也太强了吧!
“何人喧哗!”伍汲早已拎着大刀出门,往主审案几旁一站,喝道。
只见门口百姓顿时挤开一条道来,两个男子推推搡搡,扯着一个钱囊进了门来,双双跪在杨莫氏身旁。
“你们是杨氏兄弟?”刘通见两人模样,有点纳闷,两人都很粗壮,相貌却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一人脚穿草鞋,头系汗巾,腰别柴刀,应该是个樵夫,一人满脸油光,肥头大耳,倒像个后世的厨子。
“小的不是。”厨子模样的人说道,“刚才在门外,小的正在看侯爷审案,不曾想腰间钱囊掉在了地上,被这厮捡了,却不肯还我!在门外牵扯不清,就请侯爷来为我做主!”
“你这泼汉,怎么胡说,这明明是我在人群中看侯爷审案,你偷了我的钱囊,反而说是你的。来来来,趁着侯爷在此,为我们断断!”樵夫理直气壮,顺势一推一扯将钱囊夺了过来。
厨子模样的人着急,伸手去抢。
“侯爷面前,不得无礼。”伍汲将大刀刀柄往地上一顿,厨子模样的人,才不甘地收手。
刘通直指钱囊,樵夫迟疑一下,举着钱囊膝行上前,伍汲上前几步,接过钱囊,往眼前一凑,又嫌弃地拿开,将它放在刘通面前案几上。
刘通拿起一看,是个布制钱囊,多年未洗,应该是长年累月沾染灰尘汗渍,甚至有股汗馊味。用手一掂量,里面应该有几百五铢钱。刘通将钱囊往案几上一扔,看着两人,这钱囊倒也符合两人的身份,显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东西。
“说说你俩做的是什么营生?”刘通对他们的身份好奇。
“小的李四,是城西李庄的樵夫,每日砍柴来城中贩卖,听说侯爷在断案,便来围观。”樵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