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林思意睡着了，正尝试入睡，一阵咳嗽声传入耳中。

如果是短促的咳嗽声，我也不便突然问些什么，但是林思意咳嗽了很久，我忙把窗边的小台灯打开，从床上坐起来，问她：“你没事吧？”

“没什么，最近喉咙有些发炎，可能是要发烧了。”她的手紧紧攥着白色床单的一角，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声音就变了？”我下床把矿泉水倒进了热水壶里按下开关，然后走到她床边看她。

“可能是着凉了吧，现在几点了？”她问。

小台灯发出的一点暗暗的昏黄色亮光不足以让我看清她的脸色，可她几个小时之内声音突然变得如此虚弱沙哑让我很不放心。关心则乱，也顾不得礼貌了，我的手覆上林思意的额头，在那里停留了半分钟。

怎么都是冷汗，该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大概是林思意意识到了我的担忧，她把我的手拉下来，却没有放开，而是继续握着我的手，然后轻轻地放在她掖好的床单一角。

她看着我说：“没有关系，我身体比较差，经常吹着风就突然感冒了。不过都是小事情，发烧比较少，但每次都有征兆，比如喉咙发炎或者是没有食欲。”

我正要说些什么，她仿佛猜到了，比我更先说：“不用担心，都是老毛病，我早习惯了。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用不着吃药去医院，我不喜欢那个地方，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见周围人的呼吸，都要沉重焦躁些。”

“那你刚刚还陪我去？”我问。

“陪别人去的时候不会感到难受，自己去就不是了。”林思意说：“水好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