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欺负啊”夏侯堇一声幽怨的哀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居然开始抽泣了起来,然后就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呜呜呜呜他打我,把我推到花丛里去,还故意把我踢进水里,还有一次,他抢了母妃留给我的玉佩丢到井里,我爬进去捡,他却把我的绳子给我拿走,害我在枯井里关了三三夜才被找到,你不知道,那井里有蜈蚣和好多虫,还有老鼠,呜呜呜”
华晏:哭得好惨。
萧君夙:丢人现眼。
夏侯堇已经醉了,自然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多丢人,一想起过往的心酸,苦水那是止不住的往外冒:“我跟你,其他就算了,最最最过分的一件事情,他他竟然去偷宫女的肚兜,还把那肚兜放在我的怀里,最后还在父皇面前拿了出来,呜呜呜父皇都不听我解释,打了我三十大板,屁股都开花了,半个月都没能下床,呜呜呜”
穆九:“”
夏侯钰那人是个渣渣干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不意外,但夏侯堇
穆九看着扯着她衣袖哭得惨绝人寰的夏侯堇,虽然哭的很惨,也哭得很丑,但他有点儿娃娃脸,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是很讨厌,一个人影在穆九的眼前闪过,曾经也有人这么毫无防备的对她坦诚自己的委屈,一瞬间仿佛触到了心口的某个地方。
手缓缓抬起,轻轻的落在夏侯堇的头顶:“你这个二傻子,这么傻,活该被欺负。”
华晏用手肘顶了顶萧君夙:“挨,我怎么觉得这六傻子是想跟你抢人呢?你看穆姑娘看他的眼神,多温柔啊。”
萧君夙:温柔?他觉得更像是老妈子看到自己的傻儿子。
目光瞥到穆九落在夏侯堇头上的手,手掌纤细,肌肤白皙,怎么看着那么碍眼呢?
“来人,把六殿下扶下去休息。”
夏侯堇吐完苦水得到安慰,立刻睡得跟死猪一样,被拖走的时候脸上还泛着荡漾的笑容,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
华晏看向穆九:“穆姑娘对六皇子挺好的。”
他倒是更想问:穆姑娘你是不是喜欢六皇子啊?
虽然他看出来萧君夙和穆九没那个什么暧昧的意思,但好歹穆九是萧君夙的妾,在这家里爬墙,要不得啊。
“好吗?”穆九不觉得:“好久没遇见这么傻的了,还挺有意思的。”
华晏:“”有点儿同情六殿下怎么办?
穆九给两人斟满:“喝酒。”
华晏看着那清冽的酒,还没喝到嘴里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若是嗜酒之人,怕是绝对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可偏偏他酒量一般。
喝吧,感觉不太好,不喝吧,好像也不太好。
然后,两杯之后,华晏倒了。
东越熟练的把华晏拖死猪一眼拖走,半点儿怜惜都没樱
桌子上剩了两人,喝酒的喝酒,吃材吃菜,愣是半点儿交流都没樱
最后还是穆九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侯爷,您就真的不怕我下毒吗?”
穆九的目光落在他的碗筷上:“就算鱼没有毒,但碗里也可以下啊,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现在华大夫都已经趴下了,你毒发估计也没人能救得了你,啧啧你完了。”
“拙劣的挑衅。”萧君夙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嘴,眸中潋滟光华,几分暗沉:“这里是定北侯府,你能嚣张,那是因为本侯给你的容忍,若是你当真下毒,我会不会死不一定,但你跟你的几个丫鬟一定会死在本侯之前。”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穆九身上,专注得像是能摄饶魂魄:“我知道你有本事也有聪明劲儿,你要是真的敢光明正大给我下毒,尽管来,不过你要真做了这么愚不可及的事情,我也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穆九被堵,愣是好一会儿没找到回敬的话,这绕来绕去都被他了,总是一句话,就是她蠢呗:“把你能得哦”
还能什么,喝酒喝酒,早知道毒死他算了,省得他这么逼逼叨。
对面的姑娘被自己得哑口无言,萧君夙却布局的有什么成就感,反而越看越觉得心口里好像有一坨棉花堵着一样,不舒服,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