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的部分很尴尬,衬得改弦像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姑娘。
只有芙蕖知道,改弦是真的不在意突然冒出来的血缘亲情。
改弦颠沛流离的时候没有得到的东西,现在更不需要。
最后,改弦被迎到了属于她的宫殿,芙蕖则被人带走了。
分开前,芙蕖看到了伊索的表情,似是想要阻拦,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四个侍卫守在芙蕖的四周,穿过鸟语花香的王宫,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她被软禁了。
她能感觉到外面是如何热闹的盛宴,窗外的灯光时不时映进来,欢声笑语中夹杂着公主,喜事,宣布等关键词。
芙蕖苦笑着离开窗边,躺在了软榻上。
她们两个,一个被强制性的接受,一个被关押,真是说不清哪个更惨。
夜色已深,芙蕖终于等到有人前来。
这个满身贵气与威严的男人,是掌控着这偌大北漠的君主。
作为一个大洲人,芙蕖只是礼节性的轻轻一拜,没有行面圣的大礼。
“你将公主的所有事全部告知孤,本王就放你离开。”镇北王不怒自威,施舍着恩典。
改弦的过去?芙蕖想想就头皮发麻,堂堂北漠公主,竟然沦落到在大洲的一家花楼里待了那么多年,就算没有被逼着做那些不堪的事,也足以令北漠王室震怒。
再考虑到改弦本身的意愿,无论如何,这个口都开不了。
而镇北王口中的放人一说更是不可信。
这件事如此耻辱,若她真的说了,恐怕下一秒就会被灭口吧?
北漠不会允许有人捏着这个把柄活在世上。
“民女不知。”芙蕖微微垂首,语气恭谨。
“不知?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民女只是有幸与公主殿下结识,能一起做个伴而已,她的事从来都不与我说。”反正芙蕖就是咬死了不承认,大不了严刑逼供,左右看在改弦的份上还能留一条命。
若是说出真相,就算改弦就在一旁,恐怕都拦不下来,两相比较取其轻,受点罪没什么大不了的。
身为一国之主,芙蕖表现出来的有恃无恐太浅显,一眼就看得出来。
“嘴硬,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镇北王的眼神令人心悸。
芙蕖心里些微惶恐,更是低头不敢露出半分异样,“民女不敢。”
“小姑娘,你还是太嫩了,要知道,王室之人有的是手段,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就杀了你,也有办法让我女儿不会怀疑半分。”镇北王说得轻描淡写,听起来就像是在对一个晚辈说一些告诫的话,但是在芙蕖听来,就是在嘲弄她的天真。
芙蕖冷汗顿起,她相信这不是假话,但是,她不会妥协。
这桩往事,绝对会挑起北漠与大洲的关系,哪怕改弦的经历并不是大洲恶意造成的,哪怕双方本来就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也绝不能说,代价太大了。
芙蕖心里没有万民,但是她知道,高渐微的心里装着家国百姓,所以,她愿意为此承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