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皮得不行的狗男人!
景予安破涕为笑。
她冻得有些久,气道的肌肉都开始收缩,她这么一笑,一口气没能喘上来,噎着了。
于是,场面瞬间从大悲到大喜。
她脸上还带着泪痕,睫毛膏晕开了一大片,两个熊猫眼一大一。偏偏湿漉漉的眼神无辜又茫然,还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响嗝。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江司南想笑,但他敏锐地觉得,要是他这会儿笑出来,可能会见不到明的太阳。
但他没忍住。
但他也发誓,自己这气漏得很轻。
景予安凶巴巴地掩耳盗铃,“转过去!”
江司南很听话。
转过去继续憋笑。
肩膀一抖一抖的,生怕她看不出来。
景予安恼羞成怒,直接在他背后锤了一记,“笑什么笑!不许笑!”
“还不都怪你!”
“把我一个人扔那里!!”
一讲到这个,江司南心里充满着歉意。
他转回来,想抱着安慰一下她,却突然想起了她刚刚推开自己的动作,眼神黯了黯,“对不起。”
“安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些。”
“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会亲自把你送过去,绝不假手任何人。”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他的声音很诚恳,自责又落寞,景予安鼻头又酸了酸。
她觉得自己今的表现还不错,起码在渣男张面前,没输了她景家饶气势。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特别容易委屈。
眼泪珠子不要钱一样。
糊得你六亲不认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
“我也不知道今是谁要针对我,特地把我和张文杰关在一起。”
“凑绯闻?”
“还是希望我们起冲突?”
江司南淡淡道:“想不通就别想了。”
“我给你带了红糖水,先喝一点暖暖胃。”
景予安笑,“好。”
他从包里抽出一个保温杯,还有两颗大白兔奶糖。
他把保温杯直接递给了她,又问道:“要不要吃糖?”
景予安:“好。”
江司南就剥了糖纸,递到她嘴边。
有糯米纸包着的时候,糖不粘牙。糯米纸一化开,甜和奶香就在口腔里,格外肆无忌惮起来。
就像是某些难以描绘的东西,秋的时候,用净纸糊上了窗户,一冬的风霜雨雪浸下来,变得又薄又脆,春的生气一激,便破开个口儿。没了这层束缚,所有明里暗里的,都开始生根发芽,潜滋暗长。
她喜欢咬着吃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半大不大的孩子。
江司南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想顶着这张熊猫脸出去,拖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给楚岳赟回了条消息,通知一声人找到了。
景予安十指悬空,指尖转着保温杯的盖子,盯着里面热气腾腾的红糖水,也不喝,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