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峰心里宽慰了一下,他动作利索地从针盒里拿出银针,就要给林玉刚扎针。
林兴国看着任小峰,惊讶地说:“他还能治病?他不是司机吗?”
林碧祺去看爷爷,她爷爷对二儿子说:“兴国啊,小任不仅能治病,还是个神医。”
林兴国对林玉刚说:“爸爸,碧祺还很年轻,也刚刚上任,工作不会很忙,用不着专职司机,更不用什么保镖。至于总裁助理,我觉得即使需要,也应该从公司原来的高管中物色。”
任小峰只顾埋头扎针,不吭一声。
病房里陷入尴尬的沉默。
“兴国,你有所不知。”林玉刚微笑着把任小峰这几天来在医院的表现,简单说了一遍,然后称赞了任小峰几句,为他为什么提他做总裁进行解释。
任小峰心里感到了暖意和欣慰,但林兴国还是没有吱声。
任小峰说:“我把这几天受林总委托,到下面去微服私访,发现的一些问题,向你们汇报一下。”
他掉头看着林碧祺说:“林总,你向你爷爷和爸爸说过吗?”
林碧祺说:“刚才都是说别后之情,还有家事,没有说工作。”
“那我正好说一下,问题比较严重,应该引起重视。”任小峰边捻边说,“一是公车私用情况比较严重,一些高管开着公车办私事,有人出差去给别人介绍业务,回来差旅费全部报销。公司里蛀虫很多,吃回扣现象非常普遍,而且胃口很大。光南山路上那个叫林园豪府的建筑工地,材料款上的漏洞就有四五千万。”
“有这么多?”林玉刚的眼睛瞪得滚圆。
任小峰连忙说:“林总,你不要激动,要平静。问题真的很大,我还没有说呢。”
他把工地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三个林总听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建筑公司这一块,是林兴中管的,怎么会这样啊?”林玉刚生气地说。
林兴国也十分惊诧,但他没有说话。这是他大哥管的事情,他不能随便说话,怕影响兄弟关系。
林碧祺补充说:“爷爷,我怕你激动,就没有跟你说。任小峰发现问题后,我找办公室的纪检人员了解了一下,问题比我们想像还要严重,起码有三分之一的高管有经济问题。我现在正在让他们会同市监察局,秘密调查取证。”
“有这么严重吗?”林玉刚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
“这几年林隆集团利润下滑,与这些蛀虫有关。”任小峰肯定地说,“我再接着说下去,第二个方面,是员工工作不积极,没有责任心,消极怠工,吃大锅饭,也是公司效益不高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把林隆超市的情况说了一下,还翻出手机里的几张照片给他们看。
林玉刚看后叹息一声,脸露愧疚之色。
出现这种情况,他这个董事长是有责任的。
任小峰建议说:“针对这种情况,我觉得,像超市这样的实业,可以让每个员工都投入一部分奖许,占些股分,这样就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就会千方百计给蔬菜保鲜,让水果不烂,鱼虾不死,增加商品品种,采用营销手段,降本提效,这样很快就会扭亏为盈。”
“嗯,这个建议好。”林兴国点点头,说了一句肯定他的话,“小任还是有经营头脑的。而且他出去转了一下,就发现了不少问题,”
任小峰说继续说下去:“另外,公司的工作环境和风气方面,问题也不小。”
三个林总都敏感地看着他,屏住呼吸听他说下去。
任小峰先对林玉刚说:“林总,你平时不去坐班,所以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更不要自责。”
林玉刚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任小峰就把于小娜的事说了一遍。
林玉刚气愤地说:“刘胖子原来是这样一个人?马上开除他!”
林玉刚自已品行端庄,行得正,走得直。他身为董事长,在公司里有着至高无尚的权力。他老伴,也就是林碧祺的奶奶生病去世七八年了,他一直没有再续,也没有这方面的绯闻。
为了帮助很危险的林隆集团,任小峰决定不顾挑拔离间等嫌疑,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这些事情由林碧祺说不合适,他要替她说一下。
“这个风气,是被林兴林带坏的。”任小峰语出惊人地说,“据说集团总部里,凡是有些姿色的女人,他都要骚扰。于小娜,就被他骚扰过十多次,还在办公室里被他强迫过。”
林玉刚气得激动起来,任小峰在努力捻针的同时,不住地提醒他不要激动:“林总,你要镇静,千万不要激动。”
“不光是他,你大女婿,计划财务部部长李小明,也有问题。这几天,他带着现许会计陆春霖,到深圳去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