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大人一语惊人,翼银烟刹时愣住,汗津津地瞥一眼身旁不算淡定的柳月宸,暗中用长藏在袖里的手指戳他的手背。
“哈哈,银烟莫怪。”看翼银烟的表情,魔帝被逗得大笑,“吾素爱玩笑,你无需见怪。我儿愚钝,整日只识弄权朝野,不思女色难以开怀。以后,你要多加担待,切莫怪罪。”
适才在轿中的亲密举止在脑海飞过,她尴尬地微笑回应。
不思女色?魔尊大人这般会调戏,她怎么看他都是情场老手。不知魔帝是真不懂自己的儿子,还是假意玩笑。
柳月宸干咳,意欲打断,不想二人继续对话:“父尊此话令宸儿惶恐。”
“银烟你看,被吾戏说两句他就不好意思了。对了,魔后尚未拜见帝后,她在八千年前因病归灵,你且一尽孝心,前往殿外东边的遇婉亭处替她拨一拨云层,也让那个老古董见识一下这么俊的媳妇吧哈哈。”
老古董呵呵,魔帝大人果真风趣幽默,翼银烟心里偷偷翻个白眼,嘴上则甜甜一笑:“喏。”
虽不懂拨云层是为何意,还是乖巧领命,看了柳月宸一眼,见他用眼神暗示自己安心去,于是她跟着引路的魔侍出了殿往东走。
见翼银烟离开,柳亿良松了松坐姿,腰椎一歪,慵懒撑肘顶腮:“此番你也算本事,居然娶到翼城王独女唤沙术的传人,手段不错啊。”
柳月宸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似不满于魔帝的说法:“同为传人,此乃绝配。”
“你的手怎么受伤的?”眼尖的魔帝一眼瞧明白了柳月宸的手,“为了女人?”
柳月宸看着他,不做否认,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值得。”
“当然,能抱的美人归,比什么都值得。不过‘值得’与‘应当’的区别,除了分清,你还要驾驭得当。吾不管你将来如何宠爱翼银烟,只要你别忘记吾让你娶她的目的就好。”
眼睫微颤了一下,他的眼神淡淡暗化:“宸儿心如明灯,父尊放心。”
“呵......”魔帝突发蔑笑,似非常不满“放心”二字:“对你心如明灯,让吾放心,如今也不需吾来裁决了。擅作主张露了真身不说,还动了刘启明,灭了范争。这一系列的动作倒是对我瞒得够严实,直至今日在魔都公开处决你才让人给吾送消息。”
柳月宸没有半分怯意,反倒不卑不亢地直面应对:“父尊想必清楚宸儿为何隐瞒,刘启明除执掌军需支配大权,当年更是父尊知己。不瞒着父尊揭露真容,这条蛰伏多年的蛀虫,又怎会跃跃欲试多番出手,宸儿又怎么可能拔得起?”
魔帝盛怒,大声斥责:“你真够狠,吾的人你也敢动!”
片刻后,又似看开般放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过,吾选你做魔尊,就是欣赏你的这份狠心。”
柳月宸淡定,俯首道:“宸儿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