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轻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景洗干净，并且严肃的警告他，若是以后在弄得这么脏，就自己洗，她是不会帮忙洗的。

小景知道妈咪对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嘴上甜甜的答应了，心理却想着下次还要去找当归叔叔玩。

二此时，远在府里另一角的当归，突然打了个喷嚏，后背发凉。

“着凉了？”寒九见他不停地发抖，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当归轻柔鼻尖，摇头，“没有。”

闻言，谢启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的头发上，“沐浴了？”

不想让谢启然知道沐浴的真相，当归飞快的点头，然后转开了话题，“这是今日最后一次药浴了，若是不出意外，晚些时辰，迟姑娘就会过来解毒。”

寒九点头，看向谢启然，恭敬道：“主子，属下这就去准备。”

谢启然点头。

待寒九走后，当归走过去，仔细观察谢启然的脸色。

谢启然倒也没有什么动作，任由他上下查看。

“主子，今日午时的药浴，可有什么异样？”确认身体无明显改变后，当归转向问起谢启然的感受。

“疼。”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却像是惊天地雷般，让当归的动作都僵住。

谢启然是什么人？

当归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听过他说一个痛字，就算是处于生死边缘，谢启然都能面不改色，何况是小小的疼痛。

当初谢启然被人暗算，后背中了一刀，深可见骨，当归看着都觉得疼，谢启然却是一声不吭，就这么硬生生的扛了过来。

当归以为，疼这个字，这辈子他都不会听谢启然说一句，没想到只是面对迟轻羽的药浴，竟然就让他开了口。

“主子？她是不是在药浴里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不今晚你先别泡了，我再研究研究。”

说完，当归拦住了往里走的婢女，示意她们出去。

相比当归的慌张，谢启然倒是很淡定，“无碍，虽然疼，但疼过之后，身体较之以前，确实不太一样。”

闻言，当归停下动作，希翼的看向谢启然，“这么说的话，迟姑娘的方法有用？”

谢启然点头。

这下当归对迟姑娘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更感兴趣了，收回拦住丫鬟的手，“快些，别耽搁了主人疗伤的时辰！”

最后一次药浴，按照迟轻羽的吩咐，加大了药量，为的就是彻底的将身体里的寒气驱散出来。

只是先前使用的量谢启然已经觉得有些不适，这加大了量，疼痛更是加重了百倍。

寒九见当归一直守在谢启然旁边，很是奇怪，“前两次也没见你过来守着，怎么不怕被罚去厨房了？”

当归没有理睬他，专注的盯着谢启然。

见他不理自己，寒九也不想自讨没趣。

从谢启然进了药桶以后，就一直没有动静，唯一可见的，就是那越来越紧皱的眉头。若不是因为之前听谢启然说过很疼，当归也会以为这药浴对他并没有很大的影响，毕竟只是皱眉。

药浴需得泡两个时辰，好不容易一个时辰过去了，谢启然突然动了动。

他一动，当归连忙凑过去。

外部来看，谢启然的身体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只是长时间的侵泡和高温，让他的皮肤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