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见她来了,松了口气,再被萧玉楼逼着,他们都快崩溃了。
之前青禾让人将大牢打扫了一遍,地面洒了石灰消毒,粪桶也及时清理。
现在整个环境看上去好多了,至少不再刺鼻。
燕七躺在单人间的床板上,翘着一只腿,晃着腿,嘴里还哼着调,似乎过的很惬意。
朝地上吐了口痰,瞥见他俩来了,一点都不意外。
“还以为要再等几呢!”
青禾站在牢门前,慢慢收拢目光,“你怎么不逃?”
这个破旧的牢笼,可关不住他。
即便有人守着,只要他想逃,也该有所行动,看他现在的模样,好像待的还挺舒服。
燕七坐起来,支着一条腿,“那位搁外面守着呢!我脑子傻了才会逃走!”
萧玉楼搁外面守着,他怎么逃?
就算逃出去了,还是会被萧玉楼撵的跟狗一样。
“你倒是聪明,那我现在问你,那些脏物你藏在哪了?”萧玉楼质问。
燕七冷笑,“你觉得老子会告诉你吗?有本事你就把老子关一辈子,让那些金银珠宝烂在地里!”
萧玉楼不怒反冷笑,“埋在地里是吗?其实起来,你虽然到处流窜,还去了塞外,蛮夷,但每隔两个月你就会回到这里,准确的,是回到冀州城是吗?”
燕七眼神闪了闪,“老子喜欢冀州城的气,喜欢待在那里,老子还有相好的,怎么,有问题吗?”
“冀州城大不大,不,既然你经常回到冀州城,想必那里有你的落脚点,但是以你狡兔三窟的性情,自然不会将脏物放在那里。”
燕七继续冷笑,“你的不错,老子的窝多的很。”
“你冀州城有你的相好,但是据我查证,她是青楼女子,在而且是最低级的窑子,二钱银子就能过一夜,你一年去的次数也不会超过两次,看上去不是相好,倒是你拿来做挡箭牌的。”
萧玉楼的分析真是厉害,他就是在推理,而且是看着燕七的神情推理。
简单的,就是三分真,七分猜。
燕七笑不出来了,表情变阴阴的,“姓萧的,你别想套话,老子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要是出事,那些银子谁也得不到!”
萧玉楼勾起嘴角,“看来你是将银子交给了某个人,一旦你出事,那些金银珠宝将永远不见日,那想必这人是你极其信任之人,燕七,这世上能得你信任的人,想必不多吧!”
答案很快就能浮出水面,这萧玉楼可真会挖坑,不愧是锦衣卫出来的人。
沈青禾听不下去了,“燕七,你话可要心了,在萧大人面前谎,可是要吃苦头的,我若是你,定会将银子埋在哪个无人之处,那样才是最保险的,我的对吗?”
燕七愣了一会,接着哈哈大笑,“老子就是将银子埋在冀州城外的山上,有本事你们就去挖!”
萧玉楼不满的瞪着沈青禾,她这是在捣乱吗?
沈青禾眨眨眼,表示不知,她也是猜测啊!
萧玉楼不甘心,“燕七,你若再不实话,本官就要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逃不出去!”
这回不等燕七做出反应,沈青禾先不干了。
“萧大人怎么能刑讯逼供呢?难道是要屈打成招?我们家崔大人时常教导属下,要以德服人,用证据话,靠打靠施虐,绝不是清官所为!”
萧玉楼现在恨不能揍她一顿,这丫头太招人恨了,“你这是存心阻挠本官审问了?”
沈青禾连忙摆手,苦笑道:“大人莫要冤枉人,都是为了朝廷办事,我是个很热心的人,时间不早了,萧大人还没用早饭吧?我请你吃早饭如何?”
萧玉楼也知问不出什么了,看来今夜他要有所行动,“也好!”
临走时,他叮嘱燕七,“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别跑别死!”
燕七嘿嘿的笑,并不接话。
他现在觉得在大牢里待着也挺安全,不太想出去。
两人出了大牢,走的县衙正门。
早上崔子焱要办公,审案子。
不过镇上治安还好,都是些偷盗吵架,再多就是打人。
最搞笑的是,还有找他评理的。
这不,此刻大堂上,就有一对婆媳在吵架。
具体吵些什么也听不清,语速太快,表情太激动,互相指着对骂。
崔子焱华坐在大堂上,一手支着下巴,一脸的生无可恋。
范进握着毛笔,正在打瞌睡。
这么吵闹的地方,他还能睡得着,也是厉害。
除了值班的衙役,其他的人也要例行训练。
早上出操,习武,练刀。
这些事,现在由罗庆主抓,不用沈青禾看着。
两人路过教场,萧玉楼停下脚步,看着衙役只着单衣,在教场上训练,他有些不解。
“这儿只是衙门,他们只是衙役,何需这样训练,据我所知,只有军中之人,才需如此!”
“他们是衙役,做了这份差事,就该比寻常老百姓更强壮,武艺更高强,也更有责任心,才可担当此责,否则与寻常百姓又有何区别?”青禾答道。
萧玉楼颇为意外的看着她,“你的有点道理,但是以前好像无人这么过,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他不相信一个女子,能有这番想法。
“呵!难道我不可以是个才吗?”
萧玉楼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走吧!待会我还要回府。”
到慕府,沈青禾想起来,“你那位表妹脾气可真差,不过她再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但有一事我得提醒你,她身边的婢女沈玉梅,那是我堂姐,麻烦你警告一下令妹,别总是拿下人出气。”
萧玉楼疑惑,“新月虽然自被娇惯,但心性还是很纯良的,不会责打下人。”
“希望如此,不然的话……”她并不过多的干涉堂姐的事,因为她能瞧出来,玉梅有自己打算,她并不想离开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