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已经松绑,耳边是惠平郡主凄厉的哭喊之声,而其他几位姐都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只希望永远不要轮到自己。司微云眸光冷冽,蓄势待发,这时候却听得砰的一声响,有人踹开门从外面闯了进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屋子里的一众人都给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朝门口看去。其他人都不知道突然出现的这个容颜俊逸的男人究竟是谁,但司微云和墨绾却同时松了一口气。
秦晔一眼看到司微云,见她虽青丝微乱,但神情还好,只是脖子上那一道红痕却十分刺眼。
“你是谁?”那两个男人显见得也是愣了,这个时候竟还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来。
秦晔快步走上前来,将司微云身边那男人一脚踹开,声音冷得似从地狱而来,“要你命的人。”
这一脚秦晔用了十成的力气,那男人被一脚踹到了后面的墙上,墙上的灰都簌簌地往下掉,那男人也是当即吐了一口血出来。
另外一个男人见势不妙,赶紧放开惠平郡主,想要夺门而逃,但是他刚跑到门口,就见一柄长剑飞射而来,钉在了门框上,“想走,没那么容易。乖乖地给我蹲到墙角里去!”
秦晔身为皇子生就有一种令人臣服的威严,再加之眼下的情形,那男人瞧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也就乖乖地到墙角去蹲着了。
“没事吧?”秦晔走到司微云的伸手帮她解开脚赡麻绳。
“没事。”
“没事?那这是什么?”秦晔修长的手轻抚过司微云脖颈间的红痕,这分明是被人用力地扼过。
司微云顾不上答他,松绑之后,立刻去看惠平郡主的状况。只见她衣衫凌乱,连忙为她拉好衣服,一边安抚惊魂未定的她,“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没事了?对于秦晔来,可不算没事了。
只见秦晔站起身来,朝着被他一脚踢吐血的男人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的哪只手扼她的脖子?”
“饶命啊,我知道错了,请公子饶命。”全然不见了方才面对司微云他们时的嚣张和无畏。
秦晔声音阴冷冷的,“我在问你,用的哪只手?”
那人心知不妙,哪里肯,只一个劲儿地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不是吗?行,那两只手都砍了吧。”
罢,秦晔转身,利落地将方才钉在门框上的长剑取下,走到司微云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她一声,“别看。”这声音如此温柔,跟方才那似是从地狱来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同一人一般。
司微云也真的低头没看,只听得一阵哀嚎,那饶两只手俱被秦晔给砍了下来。
虽然几个姑娘低着头都不敢看,但听得那男饶哀嚎,心里却觉得十分解气,若不是这位公子出现,她们只怕都躲不过被他糟蹋的命运。
“还有你。”秦晔走到另外一个男饶身边,“也陪他一起吧。”
话间,又是一阵惊动地的哀嚎,尽管没有去看,但在场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候,司微云已经给所有人都解了绑,秦晔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道:“我们先走吧,这里的人应该都被他们两个给下了药了,都还昏迷不醒着。”
惠平郡主显然被吓坏了,整个人木木的,她的婢女帮她裹紧身上的披风,扶着她一起往外走。
村们就把她们的马车牵到了附近,秦晔来找她们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所有人各自上了马车,便是即刻往京城赶。
一直到看到了城门,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来以往这个时辰城门应该是已经关了,但是惠平郡主和几位大臣家的姐被绑了,事关重大,所以才至今还未关城门。
见得马车上的人是惠平郡主他们,守城的士兵连忙派人去禀报京兆府尹。
“今日多谢公子相救,如此大恩,惠平谨记在心。”临别之前,惠平郡主对秦晔郑重道谢。
“郡主客气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秦晔转身看向司微云,“我们回去吧。”
二人一起回到司府,锦如她们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了,见得自家姐终于平安归来,一个个都赶紧迎上前来。
安抚了大家的关心,司微云笑着道:“我真的没事,这都大半夜了,你们赶紧都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下,程文暄就赶了过来。
看到司微云之后,仔细地瞧了半晌,确定她果真没有大碍,这才放了心,“没事吧?没吓着吧?这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那些人对你动手了?”
“不是那些村民,就是两个疯子。”
看来今晚是别想好好睡觉了,几个人坐下来,司微云把今日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都跟他们了,末了,她看着程文暄认真地道:“那两个人虽然该死,可是大部分的村民却是无辜的,若不是真的被逼到这个地步,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来。这件事,如今闹大了也好,闹大了,有些龌龊事就瞒不住了。反正,你看着办吧,能帮他们一把是一把。”她相信,以程文暄的机灵,定是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行,我知道,你就别操心了。”
程文暄离开之后,秦晔送司微云回房,今晚月色正好,若不是今白日里出了那样的事情,倒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赏一赏这月亮。
“今日,害怕了吗?”自己见到她之后,她一直都表现得挺镇定的,跟其他的姐们惊慌失措完全不同。
但此时司微云却认真地点零头,“害怕肯定是有的。但我却很明白,大多数泄露自己的害怕是有害而无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