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等殷稚换好礼服之后,梁秘书就让殷氏娱乐传媒公司的吴经理提前半个小时开车载着三个人去了会场。
刑萱:乐正弦唱歌真的超好听呜呜泯泯,你昨天没去真的太可惜了!
刑萱:不过她好像状态不大好可能是最近降温人感冒了吧。
童泯低头打字:是吗
两个字还没发出去童泯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不好意思小姐这里不让带手机。”
“对不起,马上就好。”童泯应了一声,默默删去了对话框里的“是吗”,回过刑萱一句:“抱歉,我手头还有事,待会儿再聊。”
消息发过去之后,童泯乖乖把自己的手机投到了主办方事先准备的篮子里。
会场里的水晶灯耀得人睁不开眼,就连厅堂的面积,都比她去过得任何一场婚礼的场地大出很多。
然而童泯并不在意这些。
“梁叔叔。”刚踏进来,童泯就扯了扯梁秘书的袖子。
梁秘书:“什么事?”
“洗手间在哪啊?”童泯问。
梁秘书指了指靠角落的一个门:“那儿。”
“好的。”童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小声地跟殷稚道,“你找个地方等我,我马上回来。”
殷稚点点头:“记得快点。”
童泯一溜烟地跑进去没过多久又有人进来。
不过童泯没怎么上心,她最近生理期到了,刚换下新的卫生护垫,就听隔间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纪听雪?”
童泯握上门把的手一顿,如果没有听错,这好像是乐正弦的声音。
她偶像的声音?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童泯又听到那个在她耳机里循环了近五年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继续在外面响起。
“你来这里干什么?”
跟她任何唱歌的时候都不一样,乐正弦冷腔冷调,不带一丝温度。
“我想你,乐乐”
纪听雪的声音微弱,可是洗手间狭窄且空荡,即便童泯不刻意去听,那句话也能轻而易举地落到她耳朵里。
纪听雪
今晚在场能抓出一个叫“纪听雪”的,恐怕只有一个。
童泯眉头一皱。
可那不是大名鼎鼎的影后么?
来之前梁秘书提了一嘴,今晚出席的不是新秀流量,就是来求机缘的籍籍无名之徒。
一个童星出道,早就名利双收的影后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她刚刚跟乐正弦说得“想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见你”纪听雪的声音莫名有点含糊,“知道你在恒阳开演唱会,我就立马买机票过来了乐乐”
“我今晚能住你那儿么?”
像是怕对方不允,纪听雪又赶紧补充,带着可怜巴巴的意味道:“我是瞒着经纪人跟助理偷偷过来找你的,如果你不收留我的话,我今晚就没地方住了”
“你可以去住酒店。”乐正弦毫不留情。
“我没带身份证,乐乐。”
“那你怎么登机的?”
纪听雪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其实我来慈善夜的路上不小心把身份证给丢了,乐乐。”
她看起来很老实,低声下气的语调也给这句话增添了不少可信度。
然而乐正弦却连眼皮都没掀:“要我陪你去派出所挂失补办么?”
纪听雪:“”
乐正弦:“演技挺好,然而说谎的技术十分拙劣。”
她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熟练地忽略掉她语气里浅薄的怒意,纪听雪抱着人,言辞恳切:“可是我爱你的心很真诚。”
童泯:“”
乐正弦闻言倒是静了静,她审视她一阵,慢条斯理地道:“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吗?”
分分手?!
这突如其来的词让童泯深觉诧异,前几天她还在热搜上看见了她跟一名男演员的绯闻。
结果乐正弦其实喜欢女孩子的吗?
她还有个女朋友。
她女朋友是纪听雪?!
童泯紧张地藏在门板后面,隔间外的交谈还在继续。
“不分。”纪听雪果断地否决,“我那时候是被绯闻气惨了才那么说的。”
女人上去搂住她的腰:“我知道你跟他有合作,捆绑营业没法少。可我就是忍不住,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乐正弦似乎松了口:“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她用鼻音哼了哼声。
“那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吗?”纪听雪把话题绕回到原来的位置。
童泯听见乐正弦轻轻地“嗯”了一声,旋即又瞬间警惕起来,低叫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
隐隐察觉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事情,童泯一颗心莫名悬了起来。乐正弦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却不得不压着自己的嗓音:“你别这里!”
隔门外,乐正弦的腰被抵在冰凉的洗手台上,死命地推拒着女人的肩膀:“待会儿回家再”
“我等不到回家了。”纪听雪不容置喙地咬着她,“在外面拍戏好久都没见你了,你先让我啃两口解馋。”
“外面有人会有人进来的你不要乱来你要是敢在这里乱来我就嗯!”
乐正弦叫了一声。
童泯:“”
纪听雪:“我进来的时候把门锁上了,还挂了维修中的牌子,别担心。”
说完两人都没声儿了,外面很安静。童泯心跳狂乱,狭小的隔间里因为那两人的情愫而温度高涨,连她的身体也不免开始一点点燥热起来。
最后,洗手间里只听得见那两人呼吸急促地轻喘。
纪听雪定定地盯着乐正弦的脸看一阵:“要不”她斟酌着,缓缓说出一条建议,“我们先在这里做个二十分钟的?”
语出惊人。
乐正弦:“”
童泯:“”
童泯一时脚滑没站稳,不慎撞到背后的门板。童泯整个人仿佛被恢复了出厂设置,大脑一片空白。
洗手间里鸦雀无声,乐正弦又在高度警惕的状态,听见这声动静,顿时拔高了音调:“谁!”
没人应声。
过了半晌,门拴响动。
乐正弦跟纪听雪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间厕所隔间的门板,被人从里面一点点地推了开,台阶上站着面红耳赤的童泯。
气氛尴尬到无语凝噎。
两双眼睛都直直地盯着她,但是谁都没有开口,似乎是在等她说话。
童泯干咳一声,欲盖弥彰地说:“我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这么说,就是什么都听见了。
乐正弦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跟落了荒的兔子似的,推开纪听雪拔腿就跑。
“啊。”纪听雪站在洗手间门口,忧心忡忡地说,“这下晚上回去又得哄一阵子了。”
她语气明明很无奈,童泯却分明在她眼里看见了兴奋的烁光,如同将猎物玩弄鼓掌间的豺狼,带着点玩味。
“小姑娘。”纪听雪忽然回头叫她。
童泯连忙道:“我在。”
应完童泯就有点后悔了。
等会儿,这不会是要威胁她准备杀她灭口吧?
“你有纸巾么?”纪听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