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确实困极了，她爬下想接着睡一会儿。忽然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发，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在做梦，后来发觉有点不对，赶忙抬起头来。苏晓华的手费劲地挪开了，原来刚才是他在摸。

“你干什么？你不睡觉，难道也不让我睡吗？”艾雪带着几丝埋怨。“我睡了多久？”苏晓华终于肯和她正经说话了。“这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算起来应该是——两天一夜吧。”艾雪想了想，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不会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吧？你那么烦我？”苏晓华有些惊讶。“约的不是昨天晚上吗，错过了？”没等艾雪回答，他连续地问道。

艾雪不免苦笑起来。“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在乎这么多？”艾雪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既然知道我烦，那就不要再动手动脚了。”“呵呵。”苏晓华看到艾雪恬静又有些困倦的表情，微微一笑。“好吧。我只是忘了，不是故意的。”“好无耻的辩解。”艾雪心里想着，有些嗤之以鼻，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再说什么。

“那就接着休息吧。我不理你了，到了早晨，荆川要过来接我的班。”艾雪说着就要接着趴一会儿。“荆川？”“是的，你住院以后我一直在你这里。”艾雪说得很认真，仿佛也在告诉这个男生，要领她的情。

“看来是良心发现了。”苏晓华得意地一笑。“你！”艾雪有点无语了，一头趴下，接着睡觉。

苏晓华没有再打扰她。他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看到桌子边上有一杯水，他费力地稍稍抬起一点身体，用使劲去够那杯水，眼看就要够到了。“哐当！”可能是碰到了吊瓶的支杆，结果吊瓶摔到了地上。

“啊！”艾雪刚要睡着，又被折腾醒了。她看到了地上的吊瓶，还有倾斜的支杆，以及面露一丝委屈的苏晓华。“你又搞什么？”她有些没好气。“我想喝口水。”苏晓华有点无奈地摊开双手。

“我晕。”艾雪皱着眉头。“刚才我醒的时候，你那么多废话，非等我睡着了再折腾我，是不是？”说着她弯下身子，俯身去捡吊瓶。“还好是塑料的。”她摸了一下吊瓶的表面，看到没有裂纹，便又将它挂上。

艾雪把杯子递到苏晓华的面前，发现苏晓华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带着一丝坏笑。她把脸歪到一旁。“喝吧。喝完了我还要休息。”

苏晓华也真是渴坏了，三口两口将一杯水喝完了。“好了吧，没别的事了吧？我可以休息了吧？”艾雪把空杯子放到桌上，她此时的语气像是一个员工在请示领导。

“休息吧。本来我也不想打扰你的。”说着，苏晓华身子往下一顺，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艾雪叹了口气，轻轻地俯下身子，继续休息。

天一亮，荆川过来接艾雪的班，苏晓华又睡着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把你累坏了吧。”荆川看到艾雪疲惫的表情，显得很是心疼。“我应该做的——否则这会儿躺在这儿的应该是我。”她看了一眼熟睡的苏晓华说道。“本来说我一直看的，你——”荆川还是有些内疚。“嘘！”艾雪做了一个手势，怕把苏晓华吵醒，然后跨上随身的小包，蹑手蹑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