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骁看着被留下来的人,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说道:“不知前辈要如何帮裴某?”
只听见此人淡淡一笑,说道:“前辈谈不上,我也不过是花家的属下,裴兄,直接叫我高昙吧。”
裴江骁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一些,笑道:“裴某还是称您高兄吧。”
“随你。”
“那高兄,请坐。”裴江骁一脸期待的看着高昙,他希望从高昙这里得到一些建议,“高兄,我们先从哪里入手?”
“十公子被烧伤的这件事,我们可以利用一番。”高昙自然而然的坐下,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
裴江骁眉头一皱,他心底里是不愿意利用自己的儿子,但是转眼一想到自己儿子现在伤得如此重,这个心就偏向高昙了。
“要如何?”
“我们得找到凶手,才能知道我们要对付谁。”
“可是……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凶手是谁?”裴江骁想到裴家家主阻止自己逼问那个侍从,就觉得心口堵得慌,不自觉语气就急了一些。
“不急不急。我听说那日的侍从说他不知情,我看他肯定说了谎。你先私下把他抓来问上一问,估计就能知道了。”
“若问不出来……”裴江骁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这种事情,他长那么大还从未做过。
“那就直接从裴家小辈下手,让我想想,谁最有可能是伤害十公子的凶手呢?”高昙嘴角微微露出邪恶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北地,客栈。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那微弱的烛光落在一旁的女子身上。
女子缓缓地睁开眼,墨绿色瞳仁深处闪过一丝烦躁。
此时房间内出现了另一个人,只见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行了一礼,说道:“小姐,二爷让您尽早回去。”
“我爹为何让我回去?”女子又闭上了眼,只是眉头的紧蹙出卖了她的心情。
“属下不知。”
“废物!”女子猛地睁开眼,嫌弃的看着一旁的人,语气充满了恶意,“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当我的暗卫?”
“小姐恕罪。”一旁的人始终只有一个表情,说话语气没有波澜,没有感情。
“恕罪?”女子似乎被气的不轻,直接拿起一个枕头朝着一旁的人砸了过去,“覃休,你就是个废物!为什么你不是景澜?你要是景澜就好了!他一定不会说‘属下不知’、‘小姐恕罪’!”
女子眼中的癫狂让覃休缓缓的低下头。在他的瞳孔深处闪过一抹阴暗之色,只见覃休淡淡的说道:“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
“小姐若是没有别的事,那属下告退。”覃休行了一礼,似乎不是想要征得女子同意,而是通知一声,便直径的转身离开。
月光照耀下,覃休就坐在屋顶,拿着自己的佩剑一遍遍的擦拭。
“覃休。怎么了?怎么摆着一副臭脸?”
覃休看到来人,只是瞥了一眼,丝毫没有想要搭理的意思。
来人也不生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自顾自的坐在覃休身旁,开口继续说道:“二小姐这脾气确实是爆呀。看着柔柔弱弱的模样,谁想到私底下会是这样的呢?”
来人瞥了一眼覃休,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失败了,随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口中的二小姐,便是花家二小姐,花二爷的女儿,花之舞。
“覃休,你这闷葫芦的样子跟景大哥一模一样。你说二小姐怎么就不喜欢你呢?”
这话让覃休的手停了下来,只听见他缓缓的开口说道:“景大哥是景大哥,我是我。”
来人定定的看了一眼覃休,随后两手举高投降,带着邪气的笑容说道:“我什么都没说。”
覃休瞥了一眼此人,淡淡的说道:“沈陌。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紫牌暗卫里,你在我之下。”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沈陌举手投降,看来是不想管这种事情了。
花家的暗卫等级按照手中的身份牌的颜色划分,最低级的是赤牌暗卫,再往上的顺序是黄牌暗卫、黑牌暗卫、紫牌暗卫,最厉害的是花牌暗卫。
覃休眼底里酝酿着情绪,但是却没有爆发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景大哥是大小姐的人。”
沈陌轻蔑的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说道:“可惜了,我们的二小姐可看不到你的一点好呀!你说景大哥就有这么好吗?”
覃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悠悠地说道:“不是景大哥有多好,是因为景大哥是大小姐的人。”
沈陌敛了笑容,深深地看了一眼覃休。
翌日。
花之舞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神情凝重,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样貌,尽管,她的美貌放在修真界也是属于上乘。
“小姐,什么时候回花家?”覃休又一次出现在花之舞身后,而花之舞却没有丝毫反应。
良久,花之舞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人,眼里是淡淡的冷漠和无情,动了动嘴,开口说道:“宗家还不知道花知忆在外头有个小白脸吧?”
漫花谷如今是花家掌权,花之舞所说的宗家是花家宗家,是家主一脉,就是花漫天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