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参见陛下。”镜弦大大方方地见了礼。
“起来吧。”
镜弦缓缓站起来,眼神微微下垂,任由帝君肆意地打量着自己。帝君看了半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棋桌对面的坐席:“坐吧。”
“谢陛下。”
镜弦没有假意的推让,也没有受宠若惊地感激,只是客气地谢了恩,便规规矩矩地跪坐到了帝君对面。
帝君满意地看着镜弦中规中矩地模样,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分明在锦绣台还用那么大逆不道的眼神瞪着朕,怎么现在突然老实起来了?”
“陛下要考量臣女,臣女紧张的。”镜弦抬头看向帝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你这孩子真是有趣地紧。”帝君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紧紧盯着镜弦,半晌才继续道,“那你说朕要考你什么呢?”
镜弦看了一眼帝君后,就又低下了头,听得帝君的问题,飞速思考着道:“陛下要考臣女什么,臣女怎么能猜得到,不过,陛下想让臣女做什么,臣女应该略能猜到一二。”
“哦?你不知道朕要考你什么,反到还知道朕要你做什么了?”帝君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沉。
镜弦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帝君的不满,轻轻一笑,却带着点得意地道:“这不是陛下想让臣女知道的吗,如陛下所愿,众所周知,陛下现在最希望的不正是为皇女今后称帝奠定基础吗,所以臣女妄自揣测,陛下应该是想让臣女先行入朝为官,借父亲之势破开女子不能为官的旧例吧。”
“哈哈哈,不愧是楚靳的女儿啊!”帝君自然没有漏下镜弦“自以为隐藏很好的得意”,口中虽在表扬,却少了一分戒备——这样自以为是的臣子自然是最好控制的。
“那你再说说,你为何要在宴会上装模做样,一副懦弱不堪的模样,朕可不相信你会真的害怕。”
“臣女自然没有害怕,不过,一个弱懦的不敢争权夺势的女官,不是更能让诸位大臣放心吗?”
“哈哈哈,不错不错。”帝君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一天像今天笑的这么多过,但笑完,内心刚刚消下去的戒备又暗暗升了上来。
楚镜弦竟然仅凭自己短短一句话,就想好了今天在宴会上应有的表现,甚至借采茶一事推掉了献舞之事——她为自己制茶伤到脚,若还坚持让她献舞,自然不妥,可献舞一事是自己当初开了御口的,众人都知晓了,否则今日怎会连一个跳舞的都没有。
最后自己左右都不对,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也让丞相夫人无法趁机提出联姻一事,若真是镜弦一步步算好的,那此女也不能小觑啊。
如此说来,镜弦先前的得意又是否是假装,故意迷惑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