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弦倒是与楚靳坐到了一处,却没什么时间与楚靳交谈,外面不时有各种异常发生,或是闹事的,或是试图刺杀的,每次禁卫军挡下,楚靳就要去处理一番,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整场宴会下来,几乎没停留超过半炷香时间。
镜弦除了给帝君和皇女敬酒外,便一个人坐在那吃吃喝喝,其间亦没什么人过来敬酒,倒也安逸。
帝君身后除了普通影卫外,似乎还有一名影卫,从始至终仿佛一个木偶般,隐在帝君身后,没有动过一分一毫。武功似乎比镜弦、帘阑还要高上一筹,没见帘阑都不敢往镜弦这边看了,生怕被发现端倪。
那应当就是影部的现任影主,负责影部的一切事务,以及帝君的安全。
但就像帘阑不必随时护卫九卿一般,宫中守备森严,影主并不用每时每刻守护帝君,他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影部的运转,只有帝君出行,或有较大可能发生意外之时,才随身保护帝君。
一旦帝君驾崩,影主就会第一时间追随帝君而去,下一任影主便由太子身边的第一影卫担任,当今帝君无子,自然便由皇女身边的第一影卫帘阑,担任影主。
据辰楼探查,影主几乎一直在影部中,极少外出,似乎主要在练功,而影部事务也几乎都交给了帘阑。
可以说,影主现在更像一个太上皇般的人物,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却并不管事。
影主的名字则一直未查得,但左右不过是一个代号,便被熙月冠上了一个简单易懂的名字——影一。
整场宴会,镜弦便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影一,除了高深莫测外,竟无法感应出任何东西,只能大致感觉出,自己绝不会是影一的对手,但若要走,他也拦不住自己。
无聊的宴会足足一个半时辰才结束,镜弦拖着坐麻了的腿回到偏殿,看到无人,捡了段树枝,舒爽地舞了套剑,又打坐小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半梦半醒中,不知哪处走了水,外间吵吵嚷嚷地好不热闹,宫人们来回奔波了大半夜才又安静下来。
第二日,镜弦神清气爽地起床,装好暗器毒药就向玉灵殿正殿走去。行至半路,便听到远处有宫女在小声议论。
宫女甲贼眉鼠眼状悄悄摸摸道:“哎你昨晚看到东边失火了吗,好可怕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宫女乙八卦之心顿时熊熊燃烧:“看到了看到了,我还特地抬着木盆假装去救火,简简单单就过去了。”
宫女甲顿时一脸振奋:“真的?快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我就应该和你一起去看看的。”
宫女乙得瑟道:“那可壮观了,火柱冲天而起,烧的半边天都红了。据说首先走水的是大将军嫡子贺傲天的住所,烛台被风吹倒,引燃了帘帐,一瞬间就燃了起来,若不是贺傲天翻窗逃了出来,只怕……”
“啊,好可怕啊,昨天我远远看到,贺公子好生俊朗呢,真可怜遇到了这种事……”
“……”
镜弦懒得再听下去,转身悠悠离开,暗暗觉得,这就是报应啊,叫那家伙看不起自己,还杀气腾腾地望着自己。这下好了,自己都不用动手,天道就惩罚他了。
而此刻,“天道”正坐在玉灵殿房梁上,想到昨夜自己放的那把火,便心情愉悦。
贺傲天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镜弦,真是活腻歪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是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么的五彩斑斓。
……唔,这么一想,昨夜贺傲天惊慌失措地醒来,发现房门冲不出去,便一头撞上窗户,居然还给撞傻了,整个人飞出去摔了个狗啃泥后,呆呆地在地上爬了好久才起来,真是报应不爽啊。
下次再对镜弦不敬,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某阑正恶狠狠,便看到日思夜想的镜弦从殿门外悠然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
“不必客气,一起来用点早膳吧。”
“是,多谢殿下。”
镜弦无奈地坐到桌前,礼数周到地陪着九卿用了早膳,之后到天乾殿见了帝君,一同向狩猎场而去。
到达狩猎场时,百官正三两成群地谈笑着,见到帝君到来,连忙高呼万岁。
“今日不必多礼,众爱卿玩的开心就行。”
帝君说着,在高台上坐下,不多时,远方一阵喧哗,便看到一只雄虎,在禁军的围堵中,精疲力竭的踉跄着向这边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