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北笙这些天一直忙于打理帮务,可以说是没有闲着的时候,他有时想想,似乎挺想念受伤的时候在叶囡星家养伤的日子,清闲自在。
迟家现在虽然经营商业,但是以前也结了不少仇家,外加帮内的那些老狐狸一直想要让迟家败落,可没少在他身上花心思。
时南阡虽为他二叔,但是他自己创建的有公司,从不参与帮里的事情,名义上算是迟家人,实际上早已脱离了迟家。
迟北笙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迟尘,眸底一片沉痛之色,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扭头对上安琪默然的眼眸,见她手中端着药膳,朝她微微颔首,“母亲。”
“嗯。”
安琪点了点头,并没有看他,绕过他走到床边。
迟北笙见她将父亲扶起来,转身走了出去,全然没有注意迟尘那布满细纹的眼眸满是惊恐和挣扎的神色。
他下楼便见韶许坐在楼下客厅等着他,见他下来,“老板,现在走吗?”
迟北笙面上一片冷漠,平静的说,“走吧。”
韶许见迟北笙冰冷的神态,心里叹了口气,明明是一个温和爱笑的人,一回到家就要伪装成不善言谈,不苟言笑的人。
明明家是放松温暖的港湾,对于迟北笙来说确实尔虞我诈的地狱,他都替他活的心累。
离开迟家坐在车上的迟北笙想到安琪手中的药膳,他的眼神渐渐复杂起来,透出若有所思之意。
韶许坐在他身侧为他说着今天的主要会议内容,“今天上午主要是关于一个竞标的会议和一个小型员工会议,下午要与凯文集团谈一个土地合同……”
等到他说完,见他没有反应,不知在想什么事情那么入迷。
“老板,老板。”
他连叫了几声,迟北笙才蓦然回神,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开玩笑道,“我没聋呢。”
韶许回答,“我知道。”
迟北笙接过他手中的合同,垂眸翻看着,询问道,“我让你找的人有消息吗?”
韶许正想着给家里打个电话,看看他的宝贝儿子,冷不丁的听到迟北笙询问他有没有找到人,整个人僵住了。
他扭头如实相告,“没有消息。”
他也纳闷,两个月前刚找到的人突然间人间蒸发,害的他还没休假几天又继续进入高度紧张状态。
“没有消息?”
韶许汗颜,“老板,我们的人还在寻找。”
迟北笙合上了合同,明朗如晴日的脸庞,忽然阴沉下来,一种难言的焦虑感在他的内心潜伏已久,种种猜忌和忧思,都在他不安的心绪里翻腾不已。
韶许见他突然冷下来的神色,大气不敢出。
没办法,他家老板温和是温和,也不过是只笑面虎,尤其当他不高兴的时候,也是让人最害怕的时候。
俗话说,往往脾气好又腹黑的人,发起火来分分钟虐死一杆子人。
他曾经也是见证过迟北笙那狠厉的手段,与以往温柔的形象简直是鲜明对比。
一面是温柔世家公子,一面是地狱的阎罗王。
迟北笙向后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眸,神色冷淡的说,“再让一些人去查一下狐朔是谁?”
“是,明白了。”
韶许虽然不懂他为什么如此,但碍于他不太好的脸色,也没好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