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沈宁熹。
“紧张什么?我若要杀你,在河边时你就已经死了。”沈宁熹缓步上前,语气冰冷眼神淡漠,言中颇有几分失望之意:
“第二次了。哑妈,你活腻歪了是吗?”
话音刚落,哑巴妈孤注一掷忽然挥起剁骨刀,朝的沈宁熹面门飞快劈去。
沈宁熹微一侧身,锋利刃片贴着他掀动而起的白衣划下,无声无息割破了一道半尺来长的口子。
“找死。”
沈宁熹眸色一凛抬手钳制住了她所执刀手腕,指尖在其腕侧某个穴点上轻轻一按,那刀便再由哑妈拿握不住了。
刀子坠地之时,沈宁熹抬脚将她往后踹去,同时放开手腕凌空接住了那柄飞快坠地的剁骨刀,反手握着两步上前,面不改色将哑巴妈先前执刀的右手死死钉在了木案之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沈宁熹稍退半步错开了飞溅而起的血花,呼吸分毫未乱,讲话语气淡漠的近乎叹息:
“何苦如此?自不量力。”
啊——
哑巴妈发出一声不似人语的凄厉惨叫,惊动了外面院中打拳练刀的几个兄弟:“大哥!这……”
“出去。”沈宁熹不怒自威头也没回。
“是……”
没人敢多问一句。
毕竟这是沈大寨主亲训手下,谁有异议?
只是大家心里免不了仍觉疑惑,毕竟印象中的沈大寨主从未如此血腥的亲自料理过谁。
哑巴妈疼的整个人蜷成一团浑身发抖,嘴里呜呜啊啊胡乱惨哼着,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断线红珠一般从案上哒哒坠落,不多时地上便汇聚了一团小小红泊。
“知错了吗?”
沈宁熹似有不忍闭上双眼背过身去,阳光从窗子照进,将他周身映着一层薄薄的银黄。
“我待你不薄,自认无愧于心,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对?”
空气中星星点点浮动着的是因方才争动而泛起的草木尘埃,纠缠不休似乎永远没个落定的时候。
“绝无下一次了,哑妈。
半年前放过你,是看在你儿孙朔面子上,我只当还他一分恩情。河边放过你,是念在你辛苦照顾大家三年生活起居苦劳情分上,我只当还你一分恩情。
方才放过你,是看在,看在我义父留下的亲笔书……”
虽极力控制,但沈宁熹面上还是不自主的闪过一丝悲意,语中压抑不住带着些许哽咽:“我听我义父的……”
哑巴妈深呼口气强忍着痛意将刀子拔出丢在地上,蜷成一团咯咯咯咯凄厉笑了起来,鬼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