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有人和沈小姐说过,沈小姐和一个人长得很像?”南宫祁神色蓦地严肃下来。
沈玉潇心头一凛。
她怎么能忘了,她和南宫祁是死对头。
她了解南宫祁,南宫祁同样也了解她。
难不成,她被认出来了!
“是吗?我还从未听人这么说过,不知是谁?我能不能有幸见上她一面?”沈玉潇很快就镇静下来。
南宫祁心中顶多只是有怀疑而已。
就连李明德都没有能识破她的身份,眼前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恐怕只是觉得她长得像沈青阳,所以恨屋及乌了而已。
“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南宫祁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沈玉潇只是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南宫祁眉心一皱,“我倒是不觉得可惜。这世上少了一个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人,简直是上天眷顾。”
沈玉潇就知道他心里会这么想。
不过她一点都不恼,要是南宫祁死了,她心里大概会有同样的想法,
“所以,你买下这簪子,只是为了故意气我?就因为我和那个人长得像?”沈玉潇还以为能让一个姑娘悬崖勒马。
结果他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要怪只能怪他死得太匆忙。虽不可惜,却也不解气。”南宫祁将簪子递到她面前。
沈玉潇并没有接过来,“这簪子既然是你买下的,自然就是你的了。我原本也不是为自己挑的,再去挑一支就是了。”
南宫祁听得一怔,“这簪子并不是你为自己买的?”
沈玉潇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来,和南宫祁手上的对比了一下。
根本是不同的风格。
“这簪子,是我为将军府的大小姐柳萝买的,当作我爹的谢礼。昨日我爹回京,在风来山脚下的寺庙与她相遇,她为我爹处理了手上的伤口。
尽管并非是什么大事。但我觉得,我爹有必要去道谢。既然是道谢,就得带着谢礼才行。所以我才到珍宝阁里挑选了这支银簪。”
沈玉潇说到沈良的时候,亲切而自然,仿佛沈良真是她的父亲一般。
南宫祁这才明白,她不珍惜这簪子,是因为簪子并非是她买给自己的。
若是买给自己的,她肯定不会说不要就不要。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当真是夺人所好,原来只是一个谢礼而已。”
南宫祁看了一眼沈玉潇手中那支簪子的样式,那才是她喜欢的。
“就算只是谢礼,也是我精挑细选的。你若是拿去送给柳萝那般温婉的女子,再合适不过。”沈玉潇记得南宫祁有个小妹,南宫蕊。
似乎是个性子温婉的人。
“柳萝性子温婉?你是如何得知的?就因为她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的那一面?”南宫祁对柳萝似乎颇有微词。
沈玉潇相信自己的眼光。
柳萝要当真是装出来的,如何能坚持这么久的时间?
装一时容易,装一世却很难。
“南宫将军好像和不少人都有过节?”
要真有什么问题,肯定是南宫祁的问题。
“不过是想提醒你,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若是不想后悔,就不要与她有太多来往。”南宫祁一副好心提醒的模样。
沈玉潇对他的提醒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多谢南宫将军提醒,不过,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能左右我自己,但我左右不了我爹。”
南宫祁还想说什么,但沈玉潇已经转了身。
在这里和他浪费这么多时间,着实不值得。
不如再去为柳萝挑个新礼物。
沈玉潇在京城的首饰铺子里挑来挑去,都没能挑到比被南宫祁抢走的那支更合适的簪子。
正要打道回府,却被一个人扯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她正要动手,抬眼看到是白玉,不禁眉头一皱,“你这是做什么?”
“你看这个可合适送给柳萝?”白玉拿出了一支簪子来。
比起她先前从珍宝阁挑的那支,还要更符合柳萝的气质。
“我不是让你在魏府里老老实实待着,不要出门吗?若是撞上了什么麻烦要怎么办?”沈玉潇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簪子上。
“在那院子里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就出来走了走。没想到正碰见你从珍宝阁里走出来。”
白玉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巧,正好看到她从珍宝阁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手上拿着一支簪子,问沈玉潇还要不要,一看就知道,是他将沈玉潇原本要买的簪子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