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陆续从通道进入地下的时候,杜嫣心中既期待又恐惧,她想见林辰风,一个活生生的林辰风,而不是他的尸体。
进入洞中的一刹那,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杜嫣为林辰风丢在这里的蜡烛灭了,不知是被燃尽还是在打斗之中灭了的。
杜正能感受到洞中的血气,他想起自己没有带蜡烛,催促一声:“杜嫣,点着蜡烛。”
杜嫣应了,可手一直在颤抖,一根轻巧的蜡烛掉了三次,最终还是交给了林重山,她轻轻闭上了眼。
墓中亮了一大半。
“辰风!”林重山喊了一句,急匆匆的到了已经昏厥过去的林辰风身边。
杜正张大了嘴,他不断揉着眼睛,饶是这么活了这大半辈子,他都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场景,这竟是人力所致?
杜嫣这时候才微微张开眼睛,眼神躲避林辰风,第一时间只敢看她父亲的脸色的变化,可当她看到那张惊恐难以置信的脸时,她心中忽然生起一丝奇怪的想法,目光急急寻着林辰风。
可真看到林辰风的时候,她的神色与她父亲如出一辙,她真的不敢相信眼中的画面。
而杜嫣仅多看了几眼,喉头一苦,急忙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那是一幅怎么样的场景!
黑色大蛇断成了五六节,每一节的长度都够一条小蛇了,按理说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它依旧不停扭动着,特别是那颗蛇头,三角眼睛还未闭着,颇有死不瞑目的意思。
这幅场景属实让人震惊,单是一条这么长的大蛇就打将不过,更不用说将它撕裂,这确实不像人力所为,你想想,蛇有坚硬的鳞片,很多野兽的利爪对它的鳞片都没有办法,更不用说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了。
这不禁让人猜测林辰风是怎样做到的。
直到杜正看到蛇碎裂身躯上的点点牙印。这让他心中生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林重山对这个骇人的景象置若罔闻,只怔怔看着自己的弟弟:“辰风,你可别丢下你哥啊,你让哥如何和父亲交差,你让哥怎么面对父亲,你一定要醒来啊。”
而当林重山想抓起林辰风的手时,忽然看到林辰风的手掌一片漆黑,没人半点正常人手掌的颜色。
他急忙将林辰风的袖子撸起,结果看到胳膊上也在蔓延这股黑色。他又看了另一条胳膊,而这条胳膊白白净净,没有沾惹那骇人的黑色。
林重山鬼使神差的又将林辰风的裤脚挽起,果不其然,右腿上也是如出一辙的黑色,可左腿却是没有。
林重山紧急叫道:“杜伯,你快过来看,辰风这是怎么了?”
杜正神思被唤了回来,赶忙来到林辰风的身旁,他眼睛好像被吸引了一般,直直看向林辰风的嘴角落。
恩?似有一点黑色的鳞片?
“杜伯,你看辰风的手,还有腿。”林重山颤抖的说道。
失神的杜正再次被唤了回来。
他看到那诡异的黑色时候,心中一颤,急忙把向了林辰风的脉搏。
片刻之后,一脸郑重,他没有像林重山解释什么,取出怀中的草药,自顾自的配着什么。
林重山看杜正的神情沉重,按捺下自己的慌乱,静静等待起来。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辰,杜正配好了草药,轻轻掀开林辰风的袖子与裤脚,拿着草药向蛇牙印记处开始涂抹,药草泛出绿色的汁液,杜正将汁液一点点融进伤口里边,把林辰风所有的伤口处理之后,这才喘了口气
可脸上凝重依旧不变,他转头对林重山说道:“你弟弟深种蛇毒,本来是应当场毙命,可他误实蛇鳞,耽误毒液在血中行进,这才使蛇毒尚未攻心,我方才之举也仅能维持住他的生命,并不能完全医治,这种毒液只能找专业郎中来解,我这种半吊子的山野村医实在没有办法。”
林重山还没有说什么,杜嫣就哭了起来:“爹爹,辰风是因我好奇才来次玩耍,也是因我丢失簪子,才重回此地,更是因为保护我才与蛇搏斗,身中蛇毒,爹爹,你一定要治好他啊。”
杜正看着梨花带雨的杜嫣,再也生不起责骂的心思:“嫣儿,你放心,爹爹让人帮忙找郎中,一定会治好这种蛇毒。”
杜嫣哭着点了点头,顺势握起了林辰风满是黑色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