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夙翎有些恹恹地松开了手,责怪地看了眼覃迎,有些怒气地说:“所以你是为这个伤心?我都说过了,我不会因为太子妃冷落你,你怎么还这样。”
自他和太子妃亲事定下来那天起,覃迎便每日精神萎靡。
她本是一武将之女,母亲早逝,作为独女的她自然是备受宠爱。可不成想,父亲在和风夏国战争中殉国,王后怜她,将她接进宫内亲自抚养。
因为能哄夙翎开心,又长得秀丽,为人机灵,王后询问过她意见后便让她成了夙翎的美人。
虽然位份有些低,却也符合覃迎目前的将门遗孤的身份,而且看夙翎情形,怕是没人相当一个傻子的正妻,只要她努努力,将来也是有希望坐上太子妃的。
奈何,半路杀出个风夏国神女,以两国和平共处为由被送了过来做太子妃。
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王后是不可能给她做主的,身无依傍的她也只有从夙翎这里下手。
不记得是谁给她说过,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可夙翎有些不喜她流泪,亲近覃迎是因为她对着他笑时,很是好看,覃迎却没发现这点。
以往她对夙翎笑,是因为可以看见太子妃的位置,以后便是南濮国的王后,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她如何笑得出来。
而对夙翎而言,往日笑意盈盈的人一哭起来,他便手足无措,只得说什么是什么,这般之后依旧啼哭,他便有些苦恼。
感觉嘴里的糖都不甜了
纠结了一会儿,夙翎小心翼翼地说:“那我晚上不过去了,陪你吃饭?”
覃迎将手帕放下,伤心地说:“这怎么能行,你要是不去,王后又该责怪我了。”
夙翎顿时不耐,他发现自己解决不了这件事,拉起被子将自己盖得牢牢实实,不想看见覃迎的眼泪。
皇宫外,繁袅在店铺内逛了一圈,挑中了一根红绳,上面穿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很是好看。
小厮瞧见她拿着根手链端详,立即上前推销
“姑娘好眼力,别看这根绳子平平无奇,这颗明石可是最新开采的,目前就小店才有。”
繁袅歪头看了一会,便收下了,小厮高兴地要给她打包
“不用了,我直接戴上”
拿出钱袋付了账,小厮双手接过,转身给会计报账
“明石手链一根”
繁袅出去,守门小厮立即将白狗递给她。
“姑娘这狗真是特别,一个劲地冲我龇牙咧嘴,却不挣扎,也不叫唤。”
繁袅接过白狗,微微一笑,说道:“他是挺特别的”
将一块碎银放到小厮手上,转身离开。
“多谢姑娘,期待您下次光临”,小厮清脆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天色已晚,繁袅得回宫了。
式微跳到地上,冲着繁袅说道:“你回去吧,车子就在宫门外,我先回国师府了。”
繁袅蹲下说:“我都出来,你就不请我到国师府喝口茶?”
式微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得了吧,太子妃到国师府里喝茶,传出去像什么样。”
说完便转身离开,圆润的屁股一扭一扭地穿过人群。
繁袅起身无聊地摆了摆手,向宫门走去。
宫墙偏僻处,一辆三轮小车正在等候,坐在车头的那人灰布遮面,头微微垂着。
繁袅上车前凑到他面前看了一眼,见他眼神呆愣,也不眨眼,繁袅眉头皱了一瞬。
出宫时她便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可式微在车内催得紧,没机会仔细看他。
上车后,那人便蹬车前行。
进宫时被守卫拦下,那人摸出一块令牌,守卫见状便毕恭毕敬地让行。
车子到皇宫一处停下,繁袅下车,见这里有些偏僻,皱眉看了眼车夫,便径直向寝宫走去。
繁袅人刚消失,一团黑雾从车夫体内撤出,向着国师府的方向飞去。
而那车夫乃是太子宫内一名太监,在太子闲暇之余,便蹬着三轮车载着太子在皇宫各处游玩。
此时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
繁袅走到无人处捏诀
“桑钰醒醒”
她不是在和别人说话,是在对自己说话,严格来说在对身体里的另外一个魂魄对话。
繁袅本是携御神木而生的神明,被天外天打造成了一件专门对付式微的武器,却在将成之时被式微打落,阴差阳错间进入了桑钰的轮回道。
不知从哪飞来一朵往生莲保住了桑钰的魂魄,一起投生到了风夏国王后的肚子里,于是一副躯体内容纳了两副魂魄。
锁住自己的法术消失,桑钰清醒了过来,她有些怕繁袅。
小心翼翼地说:“我有件事想说,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锁住我,万一被人看见你做了什么前来责怪,我却一无所知的话,会很棘手。”
这话桑钰问了千百遍,都被繁袅驳回。她做的事,并不适合让桑钰知晓。
于是一如既往地拒绝:“不可能”
桑钰回到寝宫,门口一位宫女正在踹打一个小太监,训斥他怎么跟丢了之类的。
桑钰微微皱眉,出声制止:“行了,寝殿外面又打又骂,成何体统”
宫女看见太子妃回来,端正仪态,倒在地上的小太监也爬起来,站在宫女身后。
“太子妃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我们担心了好久”
桑钰没搭理,提起裙摆进了殿内,那宫女也跟着进入。
“太子妃怕是得准备一下,方才覃美人那边传来话,太子要过来用膳。”
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这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