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看见走出来的人是沈胥,喜上眉梢,正欲开口,却见沈胥微微摇头,眼神微凝。
他俩是兄弟,以往在母亲柳氏的眼皮底下做一些小动作的时候,也是这么交流的,所以自然知道这是他哥在示意他暂时先保持沉默的暗号。
于是,乖乖的后退了半步,不再作声。
沈胥舒了一口气,而后刻意拉高了声调,十分确信地对着林越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以为偷瓜这件事做得很完美,实际上漏洞百出。”
“你谁呀。”
林越见突然冒出个小鬼侃侃而谈,不由得大火。
说得好像自己是正义使者一样。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方才见你在这表演那拙劣的演技,实在有点看不下去,这才站出来戳穿你的真面目。”沈胥气定神闲地踱了几步,微微笑道。
路过的?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看起来略有些疯癫的少年想说些什么,什么演技不演技的,大哥,听不懂啊。
冯姓中年人在石溪村显然是拿主意的那种人,而且也比较客气,出声道:“这位小兄弟有什么想说的,不妨请明示。”
沈胥的样子还真像一个路过打酱油的,手里提着一坛小酒瞎晃晃,指着林越轻描淡写道:“我是说,这人在撒谎,丝瓜就是他偷的。”
一听这话,林越气极反笑:“呵呵,放狗屁,一个过路的,怎么有脸皮说出这等话?”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就乱说。
“这算什么,偷了自家亲戚的东西,还装无辜,这才是脸皮厚呢。”沈胥反怼了一句。
“你不过是一个过路的,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莫要在这里胡扯。”林越怒道,若不是现在人多,他可能都要动手了。
场面似乎正在往冲突的方向发展,冯姓中年人的神情也有一丝不悦。这本就是石溪村自家的事,哪里有外乡人说三道四的份,况且沈胥的模样颇有点疯癫,都有点怀疑他不是不刻意来捣乱的了。
“这位小兄弟,若是赶路的话就快走吧,这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微微拱手,对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少年,冯姓中年人的礼数已经做尽了。
对此,沈胥却置若罔闻,道:“我若走了,这人就要逍遥法外了,你们难道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这次丢的是那老汉家的丝瓜,明天就有可能是你家的鸡,你家的钱。”一边说,还一边指着在场的人。
“放你娘的狗屁!”
纵使这里人多,林越也已经忍不下去了,涨红着脸冲过来,一只手抓着沈胥的衣襟,“怼你娘的狗东西!”另一只手握拳就欲揍过来。
“林越!”冯姓中年人见情势不妙,立马冲了过来,拉住了林越的拳头。
林越咬牙切齿,身子微微发颤,满眼怒火地看着沈胥。
而沈胥被抓着衣襟,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玩味的讽笑,就好像在无声的表达:来啊,有种来打我啊。
林越被气得不轻,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那个脾气暴躁的林越,竟然真的住手了。
推开沈胥,冷道:“滚!”
竟然没动手?
现场本来有不少人本能地捂住小孩的眼睛,不想让他们看到血腥暴力的一幕,哪曾想那个动不动就喜欢暴力相向的林越竟然停手了。
这一刻,大家忍不住暗暗称赞,对林越的评价也升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