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妹妹”进入一座气派的府邸。
千年前的苏有誉虽然说不上是学富五车,但是字还是认识的。
但现今府邸门匾上两字,他竟然一个不认识。
府中人领着他来到一间书房,屏退所有人,只留苏有誉。
一会,一位气度轩昂的中年人进来书房,上下打量苏有誉一眼,问:“你这八年去哪了?”
苏有誉不答。
又问:“你为什么要砸神像?”
见苏有誉还是不答,面色不快,看苏有誉后颈,没有一点红色印痕,心中奇怪,触手去摸,皮肤细嫩柔软,与平常少年人无异。
苏有誉烦他手碰,让开道:“干什么?”
中年人闻言吃惊道:“你说什么?”
苏有誉不答。
中年人又打量苏有誉一会,便就出去。
书房门口,站着苏家几个高层人物。
“那刀找到没有?”族长问。
“那牛二已把刀拿到铁匠铺融了,问铁匠,说融刀之前,也没有细看。”
“再砍一刀试试不就行了,我不信他还能有一身大修为,不惧刀剑。”
几人看他一眼,一人道:“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来担着?”
族长沉吟一下:“脖颈没有一点红印,就是那刀本断了,是用胶黏住的,一刀下去总该留有一点印记。”
“问他话痴傻不答,冒出一句也是古里古怪,让人听不懂。”
族长自语。
“有查他从哪里过来吗?”族长问。
“陈村放羊老头说看见过,好像是从北边过来的。”
“等于没问。”
另一人道:“族长,这孩子砸神像之举,让全城人愤怒,此人若无特别之处,还是尽早除去,以告神明。”
族长不语,皱起眉头。
“不如这样,一个月后就要请神树,到时一起测试一下他的天资根骨,若是不错就留,反之。”这人做一个砍头的动作。
众人纷纷点头,望向族长,他亦点头。
苏有誉听外面人说话,一句听不懂。
总之他从书房出来后,就见到“父亲”苏仁寿焦急地在院中等着。
苏仁寿向族中几名高层问过好,向族长道:“族长,外面形势汹汹,一定要我交出儿子,他们还到了城主府前闹,这可如何是好。”
“你暂时不要回家,就在别院住下吧。”
“多谢族长,那……”
族中一行人已经走了。
“族长……”
苏仁寿满面愁苦,看一眼苏有誉,见他面上淡然,“你怎么一点不急。”
族中管事领他们来到一间长久无人居住的院落,苏仁寿去烧了一锅热水,要苏有誉自己洗一洗,他去买一身新衣来。
不久,苏仁寿回来,见苏有誉仍坐在那里,望着远方发呆,心中又是愁苦,想众人骂他话,疯子,傻子。
恐怕……
把水舀进澡桶,拉着苏有誉过去,说了半天,苏有誉才进澡桶。
苏有誉在里面洗澡,苏仁寿出来,见女儿苏洛从外面回来。
“爹,哥哥怎么样了?”
苏仁寿叹一口气。
“族长怎么说?”苏洛又问。
“他也没说什么,洛儿,现如今我一想外面那些人,我就慌的很,你说我找了你哥哥八年,这刚刚找到又碰上这件事,族长也没有个明确意思,我倒想带着你哥哥悄悄走了。”
苏洛默一会,“那我就去收拾东西。”
“你不用走,我就带你哥哥先出去避一下风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父女俩说话间,里面有动静,苏仁寿连忙进屋了。
苏有誉已经洗好了。
穿上新衣,扎起头发,苏仁寿一惊,觉得自己这儿子真是太好看了。
心中欢喜,但一想道观的事情,又有些发愁。
在澡桶中的苏有誉想了好些事情,决心第一步先学这里的语言。
他费力地描绘了自己意思,苏仁寿半天才懂。
自己儿子不会说话,苏仁寿心中奇怪,结合苏有誉表现,想他一定是撞到什么,把脑子撞坏了。
但现如今愿意从头学,那就是好兆头。
几日下来,苏有誉用心学习现今语言,细究之下,发现而今语言比之当年所不同之处,不过是发音上。
因而学来也快。
十多天后,已经能够简单地与人交流了。
二十天后,对现今的世界,已经了解了很多。
譬如苏仁寿是苏家旁支,本来与苏家关系已远,哪知上天眷顾,女儿苏洛天资根骨俱好,又与苏家走近。
沧海桑田,这一觉睡了两千年,连山教早已不复存在。
但是对头穷水教在故国土地却是开枝散叶了。
主要原因,因为穷水教显灵。
就像本城。
城中人供奉对头穷水教,是因为百年前本城干旱,后来来一修士,求来雨水,众人便要为他立生祠,修士不愿,留下一张画像,说祭拜画像中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