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沈徽有些涩声问道。
“我与沈大人同姓,单名一个言字,大人当我是一个和沈家祖上有旧的世外之人便可以了,”沈言淡淡说道,“此次前来,无非是知晓沧州沈家在此处有族人,过来一见罢了。”
“至于我到底是江湖侠客……”
他一拍桌子,茶杯应声跳起在半空,而后右手接住,左手又点向玉佩,玉佩立时在屋子飞旋,摇曳出一道长长的尾光。
“还是什么方外修士,这很重要么?”
沈言说罢看向沈徽。
后者的表情从震惊到若有所思,再到强忍的平静。
半晌后,说道:“听先生这般说,的确不重要。”
“这就对了,”沈言抬手将玉佩收入怀中,笑道,“这三元玉佩我还要带去沧州沈家一趟,就不给你了。”
“诶,等等……这是我沈家的东西!”
“是沈家的没错。”沈言笑了笑,“但我记得沈令先有遗训,这枚玉佩只有历代功名最高者才能佩戴,所以等到了沧州,我自会交予你们而今的家主。”
沈徽一滞,他没想到眼前这家伙对沈家真的如此了解。
于是看了沈言一眼,坐下来平复情绪后,问道:“那不知先生是从何处过来,又是从何处得到的玉佩?”
“莫问莫问,”沈言摇头,“若真想知道,那便当我自如华浮世的尽头而来,这玉佩亦是得自此处。”
“先生是在和我打哑谜?”沈徽哼声说着,但追根问底的意思少了许多。
以他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也能看出,眼前之人对沈家的确熟稔,也显露着十分明显的善意和亲近。
这点,都是不经意处体现的,连沈言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沈言不语,啜了一口香茗,自语道:“沈家自备的迎客茶,这味道,果然还是一言难尽。”
他抬头看向沈徽,刚想了解下沈家近况,以及是否遇到了什么困境,忽然便眉头一凝,看向外头。
“先生在看什么?”沈徽朝着沈言凝视的地方看去,只觉外头光景迷幻,但并无什么异样。
“倒是忘了。”沈言忙一拂袖,撤去厅堂处的布置的隐匿之法,前者当即听到那隐约可闻的敲门声。
“咚——咚——咚——!”
“怎么又有人来?”沈徽神色疑惑,看到一个下人跑到前头去便要开门。
“等等。”沈言高声喝道,那下人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二人,不知所措。
沈言见其人停下,便问沈徽:“沈大人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
沈徽闻言脸色一变,旋即神情无奈地道:“……想来是有的。”
“那就难怪了。”沈言点点头,他指着外头道,“你若是开了门,这外边等着的可是一出大戏。”
“大戏?”
“不错,让来往行人见者愤懑,闻者唾弃,而沈大人可能身败名裂乃至性命不保的大戏。”沈言淡淡说着,便问道,“大人是惹到了哪方宵小,手段如此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