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不动如山的段鄞周,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视死如归的冯英,偌大的金銮殿中落针可闻。
“睿亲王,朕且问你。”皇帝一眼扫过跪在地上的冯英,然后看向一旁的段鄞周,“这妇人说你前些年行军打仗的滥杀无辜?可是有这件事情?”
段鄞周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臣从未做过。还请陛下明鉴。前些年同我一通上阵杀敌的士兵皇上同样可以召回来问问,臣问心无愧。”
冯英立刻不甘心的反驳道,“睿亲王在当今济朝乃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轻视,若是睿亲王找回来的士兵都站在睿亲王那一方,民妇只是一个弱女子,又何曾能够比得上睿亲王?”
段鄞周朝着上位拱了拱手,“还请陛下容臣询问这个妇人几个问题。”
“准。”
冯英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是硬咬着头皮答应了。
“本王且问你,从小可是识过字?”
冯英见段鄞周没有询问什么其他的话,顿时就放松了警惕,“民妇家境贫穷,自是未曾识过字。”
“这倒是巧了。”段鄞周不明意味的一笑,“方才那番话可不想是一个无知妇人说出来的。”
冯英脸色大变立刻磕头,“回禀皇上,民妇虽然未曾读过书,但是基本的例律道德自然是懂得,睿亲王先前做法未免太过狠毒,这样的人还是济朝的肱骨大臣还请皇上为民妇做主。”
段鄞周只是冷冷的看着冯英的自导自演,问完那两个问题就未曾开过口。皇帝的眼神和情绪也从未有过什么波动,让人看不出深浅,冯英按耐住已经还在疯狂跳动的心脏,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这件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睿亲王就留在皇宫里。是非道理自然有个黑白,若是胆敢有人欺君罔上,朕诛他九族。”
冯英立刻跪伏在地,身子微微颤抖,只听到皇帝又开口,“在这件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你也待在宫里。”
“是。”
得知段鄞周被叫进了宫里,段行臻冷下了眉眼带着人去了丞相府。白丞相听到下人来报的时候还有些吃惊,之后想到了什么又是了悟。
“段世子可是稀客呀!”白丞相一脸笑意的走上来,“段世子可是喝的惯西湖龙井?”
段行臻没有回答他,白丞相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让周围的下人全都下去了。
“不知道段世子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事?”
“这件事情同你有关。”
听着段行臻笃定的语气,白丞相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段世子说的是何事?老夫做的事情太多还真的有些未曾反应过来。”
“嗤。”段行臻直接站了起来,“你做的那些个腌臜事,本世子自然会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查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还希望丞相记牢了。”
白丞相看着转身离开的段行臻,勾起嘴唇不明意味的笑了笑,事情好像变得更加有意思了。
院子里,白盈之看着大步朝着院外走去的段行臻,俯身行了一个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但是段行臻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的,直接绕过她就走了。
白盈之捏了捏手上的巾帕,看了一眼段行臻来的位置,抿了抿嘴又重新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段行臻刚回到王府没多久,就看见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闫公公过来了,将殿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给了段行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