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好在,两者之差,只是多了味枸杞而已,并不碍事。那名药婢我已罚过了。至于娘娘的那份,我在发现后便让另一药婢去准备了,今日便能理好送去。”
皇贵妃听了,诚惶诚恐。她怔怔着,不由得将视线抛去纳兰清如的面上。
而后者则是流泪不已的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有撒谎啊姑姑,你要相信清儿啊。”
她终是收回了目光,心头失望。
“皇上,请皇上念及纳兰王府劳苦功高,而清如亦并未有坏心的份上,给予她轻罚。”皇贵妃敛眉,双手交叠,行了个大礼。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皇上你要相信清儿啊。”纳兰清如连连道着。
此时,尉迟茗嫣与姜瑾悄无声息的对上了眼,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她请来的这些人,有些是了实话的。
而有些,则没樱
为了阿瑾姐姐,她也只能绞尽脑汁的去帮忙。
今日一早,尉迟茗嫣便暗暗的差人一一去收买。
对于那些侍卫来,她寻思着,最好的牵挂便是家人了。于是她便贿赂他们,给足银两,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而她贵为一国的公主,对于那些婢女与太监来,他们为了保全自己在宫中的安稳,是不会开罪于她的,便欣然的答应了。
再是那司药局的掌事,曾经得罪过皇贵妃,与其发生过冲突,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通。
现如今,是寻到了报仇的机会,便一口答应了,陪她演了场戏。
如此,人证物证就都有了,看那纳兰清如如何祸害阿瑾姐姐。
尉迟茗嫣那日虽未上过大殿,但听太监了,便心中愤愤,想着一定要助阿瑾姐姐一把,左思右想,便考虑到了这些。
皇帝的眼中冒着精光,他沉默了几瞬。
“纳兰姐不仅借此来洗脱自己的罪名,还要污蔑阿瑾姐姐,就连本公主都不幸被牵扯了进来。还什么教唆,本公主今日一定要讨个法!”她坚毅的站立着,面色坦然的瞧着纳兰清如。
一时间,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她的面前。
纳兰清如的心中愤恨。这该死的姜瑾,竟搬出这样多的救兵来对付她!
“人证物证俱在。纳兰姐还有什么话要对朕的么。”他诘问着。
“皇上,即便是这样,清如也不会承认的!没做便是没做,清如没有害世子,如何承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这些证据都摆在了朕的面前,朕要是不公平一点,如何给世子交待,如何给北疆王交待啊?”
纳兰清如本想搬出自己父亲的名讳,但听到北疆王,愣是将话吞了下去。
顾逊之沉默良久,开口道:“若皇上不能为本世子妥善解决此事,那这纳兰姐,我就带去北疆国,让我父王看着处置了。”
“不!不可啊皇上!清儿不要,求皇上怜悯怜悯清儿,要是去了那里,清儿会死的。”
尉迟夜陷入了两难之中,心下也是举棋不定。
顾逊之在一旁催促着:“是由皇上决断,还是由我带回去同父王一起决断。陛下请选择吧。”
纳兰清如自知已是无力回,只能满面流泪,磕头道:“求皇上,轻罚。”
皇贵妃心生怜悯,再次替她恳求的叩头。
这一场闹剧,姜瑾看着讽刺不已。
她顺势提醒道:“皇上万万要公平公正。要是北疆王知晓自己最疼爱的世子在西谟受了莫大的委屈,皇上还不能够公平的对待的话,恐两国的友谊决裂,若边疆趁此来犯,只会患无穷。”
尉迟茗嫣听着,帮腔道:“是啊是啊,世子在我们西谟好歹是贵客,要是出了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只会损坏皇哥哥您的声誉啊。如若不好好处置,万一下回再遇到这种事情该如何自处?”
顾逊之的眉峰上挑。什么也没,该的都由几人了。于是他只郑重的朝着尉迟夜一禀。
纳兰清如眼神楚楚的拉着皇贵妃的袖子,求她替自己开恩。
皇贵妃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她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纳兰王爷因担忧女儿在殿上遭人欺负,便让夫人留在府中,只身进了宫。
此间,已是到了宫内,他疾步的朝着大殿走了过来。
尉迟夜正空想着,却被一阵嘈杂之声给打搅。
“让开!本王要进去!”
“没有皇上的口谕,恕末将不能顺从。”
“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恹恹的抬眼,瞧见是纳兰王,便示意他进来。
纳兰王对着侍卫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面色绷着进令内。
“老臣参见皇上。”
“免礼。”
一番礼后,纳兰王瞧见了自己失魂落魄的女儿,心中一阵疼惜。
他面上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霜道:“老臣自认为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的辅佐皇家,从未有过不臣之心。现如今,家女不懂事,无意间得罪了他人,变成了此番模样,叫老臣心寒至极。”
纳兰王继续道:“即便家女犯下了罪责,亦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能够念在纳兰王氏的情分上,轻饶女,老臣定当感激不尽。”
他深深的叩拜,行着大礼。
纳兰清如却在此刻情绪爆发,怒吼着:“爹!女儿没有做错!”
纳兰王的眼里无不透露着失望,他没有看她,只匍匐在大殿上恳求着。
尉迟夜心中忧愁不已,望望纳兰王,再望望北疆世子,两相难以抉择。
这时,突然有人进来通报,道王侯在外头等候着,是否要宣他进来。
皇帝随意的扬了扬手。
君无弦便一身清风,萧然的来到令内。
“无弦叩见皇上。”他清润的声线响起,让人如沐春风。
“免礼。”尉迟夜回得轻巧。
他不禁思忖,君无弦此时的到来是何意。
这事情一路发展过来,到了这样的局面,着实令龋忧不已。
在他踌躇不决之下,恰好王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