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息在眼前,北夜冥才缓缓开口:“瑾儿,寒儿今日犯下如此滔天大错,幸亏你及时查出,才让他没有一错再错。从今日起,寒儿负责的事情就暂且交由你来负责。”
北夜瑾勾唇,“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很好,婚期将近,瑾儿还需多花些心思在婚礼上,切不可让侯府失了颜面。”
“儿臣明白,父皇若没其他吩咐,儿臣就先行退下了。”
北夜冥挥了挥手:“去吧!”
“谢父皇。”北夜瑾朝着北夜冥拱了拱手,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很快,北夜寒被禁足的消息传遍了云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楚兮颜的耳中。
翌日,侯府,嬿月阁。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母亲去世了,就连寒哥哥也被罚禁足,如今的我还有谁能够依靠?”楚兮颜拿起桌上的茶盏瓷器,全都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刺耳的声响。
洛儿与絮儿讪讪的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楚兮颜眼眶里的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顺着桌子,无力的瘫坐在地,嘴里还时不时的喊着:“为何老天爷如此不公?为何所有的不幸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为何楚慕清那个小贱人就能得到二皇子的宠爱,为何她就能够成为二皇妃?我不甘心,不甘心……”
“小姐,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洛儿小心翼翼的走到楚兮颜的跟前,将她扶了起身。
楚兮颜睁开猩红的双眸,泪眼婆娑的看向她:“洛儿,我当真还有希望吗?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在这侯府,还有何人能够帮我?”
“小姐,您是侯府嫡女,候爷又一直对你宠爱有加,只要你在侯爷的跟前放低身段,他一定会看在夫人的份上,待你如初。”
“洛儿,你说得对,爹爹一定不会如此狠心,在他的心里一定还是爱我这个女儿的。更何况,我还有舅舅,只要有他们在,便没人敢踩到我的头上。”思及此,楚兮颜的唇角勾起一抹邪侫的笑意。
她缓缓站了起身,往门外走去。
洛儿与絮儿相视一眼,觉得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
此时,书房。
“侯爷,听颜儿说,你将府中的中馈大权交给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妾,不知可有此事?”张远山端起茶盏小呷了一口,目光沉沉的看向楚绍谦。
楚绍谦挑眉,“不错,本侯确实将中馈大权交由芙儿掌管。张兄今日,莫不是专为此事而来?”
“侯爷,我妹妹才刚去世,你就将中馈大权交给小妾掌管,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何况,颜儿乃是侯府嫡女,又尚未出嫁,理应交由颜儿掌管才是。”
“张兄,这侯府之事,你知道的并不尽然。本侯身为一家之主,府中中馈大权交由谁来掌管,我心中自有分寸,轮不到外人在此指手画脚。”
听到“外人”二字,张远山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阴郁的可怕,说出来的话几近咬牙切齿:“侯爷莫不是忘了,侯府之所以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少不了我张府的支撑。若非我的妹妹,侯府也不会是这般光景。”
“过去的事情,张兄何需再提?更何况,颜儿是本侯最宠爱的女儿,本侯又岂会亏待于她?”
“侯府的事情我本不愿插手,若非见颜儿被你们如此欺凌,我也绝不会来丢这个人。颜儿是我妹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侯爷若是没有能力照顾好她,我张府自会将她接回。”
“张兄这说的什么话,我侯府尚未落魄到连女儿都养不起,更何况,颜儿与三皇子已经有婚约在身,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成婚。”
听了楚绍谦的这一番话,张远山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不少。
“希望侯爷能谨记今日之言,如若反悔,我必上门将颜儿接回。”语罢,张远山缓缓站了起身,往门外走去。
楚绍谦看着张远山愤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是又气又恨。
他侯府的家事,何事轮得到他张家的人来多管闲事?
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让今日之事再次发生。
花园里。
郑姨娘与楚悦心坐在凉亭上,看着湖中嬉戏的鱼儿,与争相绽放的荷花。
波光粼粼,微风徐徐,空气中还洋溢着淡淡的荷花香。
楚悦心端起桌上的茶盏小呷一口,才缓缓道:“姨娘,您说这楚慕清回来了,为何这么安静?清溪阁中,竟没有丝毫动静传出,莫不是她还不知道张氏派人潜入清溪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