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感觉到提到雷嘉言,雷凌浑身僵了一下,抱着她的手也明显僵硬起来。
尤其他垂下眼睑的样子,萧北鸢只觉得心疼,在这一场纷繁复杂而又牵扯到无数人的关系中,其实谁都忽略了,他才是最艰难的那一个。
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纠结痛苦,也知道他一直把一些肮脏黑暗的东西挡住不让她看见,萧北鸢笑了笑:“好吧,不提他,咱们说点开心的事。”
雷凌诧异地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心里的感动不是一点二点。
“我不是不想提他,而是……当年你爷爷送到雷家的求助信,就是被雷嘉言偷偷拿去烧了,这才导致夜家死那么多人。”雷凌苦笑,“我说要跟你好好聊一聊,就是要敞开心扉,把那些不能对别人说的,都告诉你。”
萧北鸢靠在他胸膛:“嗯,你说,我听着。”
“你吐血昏过去那晚,雷嘉言潜入手术室,强行篡改你的记忆,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让艾斯找了个地下密室把人严格看管起来,这几天我都没去过。”
萧北鸢嗯了一声:“不会是死了吧?”
雷凌摸着她的后脑勺:“没有,你哥去看过好几次,基本是废了。”
“废了是什么意思?”
雷凌沉沉吸口气:“你哥从麦克那里弄了些稀奇古怪的药。”
萧北鸢心领神会,洛恺这么做,雷凌是默许的。
他们都只是想帮她出口恶气,仅此而已。
当然,她不会圣母到就此放过那些人,他们施加在她身的,她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原谅。
哪怕知道林杳死了,她也并没有觉得多痛快,反而觉得遗憾。
她怎么就死了呢,夜家的仇还没报呢。
萧北鸢更加紧紧贴在男人胸膛,贪婪地嗅着他身那熟悉的味道。
雷凌享受着她的依赖和亲昵,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后背,亲了亲她的头顶:“在想什么?”
萧北鸢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见一见雷嘉言。”
雷凌拒绝得干脆:“不行……”
大约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好,他换了温柔的声音,摩挲她后背的动作也越发温柔:“地下密室臭得很,女孩子家家的,别去了。天亮后我带你和小九出去逛逛,给雷家人买些礼物回去,好不好?”
知道他顾虑什么,萧北鸢沉默了一会儿:“那我想见一见柏玉玲,可以吗?”
“那更不行……那种蛇蝎心肠的人,有什么好见的?再说,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萧北鸢噘嘴:“二哥哥知道。”
雷凌笑:“你哥更不会准许你去见那女人。”
萧北鸢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气呼呼的:“雷嘉言不让我见,柏玉玲也不让我见,你和二哥哥到底背着我在密谋什么?”
雷琳跟着坐起来,要去抱她:“没有密谋什么,我们是男人,夜家的事交给我们。你呢,就安安心心陪小九,乖,听话……”
萧北鸢推开他:“我不要,我就要见。要么雷嘉言,要么柏玉玲,你自己选择。”
雷凌钳制住她的肩膀:“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非得要见他们其中的一个?”
萧北鸢理直气壮:“我要问一问柏玉玲,当年在非域的事……”
“问她什么?”
萧北鸢还是气哼哼的:“我要问一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我,还有我的孩子?”
雷凌又气又好笑:“傻瓜,你觉得就算你问了,她会给你满意的答案吗?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那女人对我有一种偏执的占有欲……”
意识到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雷凌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萧北鸢深处俏生生的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对,这整件事就是因你而起,你一点不无辜,我才是受害者。”
意识到自己挖坑给自己跳,雷凌无奈极了:“好,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小九。你要打要罚,我都认。”
萧北鸢凑过去,和他鼻子快要贴在一起:“真的,我怎么罚你都行?”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啊,里面装有大海,还装有他,雷凌恨不得沉溺进去,永生永世不要出来。
他并没有发现萧北鸢的阴谋,还特别郑重点头:“嗯,都听你的。”
奸计得逞,萧北鸢笑着在雷凌唇嘬一口:“那就罚你,带我去见柏玉玲。”
意识到当受骗的雷大爷愣了足足有十秒,然后就怒了:“萧北鸢,你……”
萧北鸢毫不畏惧,甚至威胁起男人来:“你自己选择吧,要么睡半年书房,要么带我去见柏玉玲。”
说完这句,她也不看男人的脸色,侧过身睡下,挪了挪身子,紧紧挨着小九。
雷凌气得要爆炸,凑过去,贴在萧北鸢耳边,恶狠狠威胁:“你等着你身子全好了,我要……”
他呼出来的气像是小虫子似的往萧北鸢耳朵里钻,钻到她心里,一挠一挠的,她瑟缩了一下,没听清他后半句:“你说什么?”
雷凌恶作剧似的把大手从她衣服里伸进去,报复似的掐了几把,恰到一手的骨头,又心疼得揉了揉。
听到怀里女人的哼唧声,他满意地笑起来,随即又觉得空虚像潮水似的卷过来。
他越发抱紧萧北鸢,扳过她的身子,咬住她的唇。
萧北鸢一开始没动,就像是被动承受着他的吻,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回应,含糊不清:“你是不是答应我了?”
眼看着这个吻有擦枪走火的趋势,雷凌及时打住,死死抱住萧北鸢,在她头顶亲了又亲:“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乖乖的……”
萧北鸢平复了自己的呼吸,问:“接下来你和二哥哥打算怎么做?”
计划肯定是有的,他和洛恺还有宫本洋介包括远在康城的麒麟他们不知道商量过多少次。
但是雷凌觉得这是男人间的事,还是别把女人牵扯进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