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个外公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舅舅们便招呼着我和莫寒峥来到了前厅,因为还在新年里,这一家子倒很齐全,我问了一下关于外公的病情。
荣树义说外公是多年劳累积累下来的病,加上几年前他中过风,所以就是这副形容枯槁的模样。
我心里没太多作为外孙女的悲伤,倒是被荣家这古色古香的屋子吸引了,有点穿越回古代的感觉,尤其是这些低调而不失高雅的装饰和布置,就好比是一个外表质朴无华的人,看起来平淡无奇,但一开口,就是金玉良言,原来我妈妈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啊,那……她一定是一个很温柔娴静的女人……
“韵微,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的妈妈。”荣树义看起来很喜欢我的样子,脸上的笑很温和,仿佛透过我,看到了他疼爱的小妹,但眼里有一种黯淡,我想应该是在惋惜我妈妈的逝世吧。
我妈妈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记得小时候她最喜欢缠着我带她去后山的荷塘边玩,”荣树义说起了往事,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那个荷塘里的荷花比一般的荷花来得时间要晚很多,但花期也要长很多,也怪不得爸会给她取名叫做绣莲。”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总会撑个小船去采莲蓬,要是捡到野鸭蛋,那就更开心了哈哈哈!”表情严肃的荣树礼说这话的时候,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妹妹会把采来的莲蓬仔细的剥好,爸看到她手指上的颜色就知道我们几个又顽皮了,少不了一顿教训!”一旁淡然饮茶的荣树信也开口了。
三个男人彼此看了看,然后都没再说话,一旁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少年懒洋洋的说“妈,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这样一句话在这间屋子里显得有些欠揍,我还想多听听关于我妈妈的事呢!
“可是大伯,”穿着嫩绿色小香风套装的女孩好奇的问荣树义,“为什么每次我和哥哥们要去后山玩都不可以呢?”
“荣蔓茵,你跟妈妈去厨房拿着吃的过来。”荣树信声音有些冷。
“好吧,爸爸。”荣蔓茵撇了撇嘴巴,和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一起走出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看看我,又看看莫寒峥,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看起来有些印象。
“啊,韵微……”
“爸爸!爷爷醒了!”
荣树义好像要跟我说什么,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跑过来对他喊道。
荣树义便带着我们所有人又去了素霜堂。
雕花的床,白色的帐幔,形容枯槁的老人半靠着厚厚的枕头,他月白色的长袖下是一只青筋凸起的黯淡的手。
“爸,您醒了。”荣树义作为长子,似乎什么时候都第一个上前。
“那丫头呢?”老人干瘪下垂的嘴角动了动,问道。
“在这呢,在这呢!”
荣树义回头看看我,我忙走到床前,轻轻的喊了一声“外公。”
我自己都听得出来我这声外公叫的多生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