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叶思危忽然没有那么想快点去挑明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层纸了,她希望自己和晏楚之间的感情是长长久久的,她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到底会有多少的爱意,如果爱意是有限的,那么她希望爱他少一点,爱他久一点。
慢慢地去磨合,去相处,一点一点地去更喜欢那个人,也让那个人慢慢地更喜欢自己。
这就是她现在想要的。
想明白了这些,叶思危释然一笑道:“以后我会记得,想要问什么就直接开口问你,有时候我脑子抽了转不过弯,你可也别憋在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好吗?”
晏楚点了点头:“好。”
“那,拉钩?”
“……无聊。”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晏楚却是主动将右手小指伸了过来。
叶思危见状唇角浮出一丝笑意,伸手勾住了晏楚的小指,然后摇了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
窗外的阳光此时刚好穿破云层,倾洒进来,落在两个人勾住的手指之上,仿佛誓言生效了一般,有种特别的神圣感。
两个人见状不由得同时抬起了头来,然后在撞到对方投过来的视线时相视一笑,虽然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却生出一丝满足来。
“这下能说说为什么了吗?”
晏楚点了点头,桌下的左手无意识地磨砂着自己右手的小拇指,简短道:“他们没说错。”
“嗯,我知道了。”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多说一点来解释的晏楚,在听到叶思危这样的回答后不禁愣了愣神,稍微沉默了半秒后,开口道:“我家情况有些复杂,生日宴上真心为我祝福的只怕寥寥无几,不过是有所图谋,我若是邀请你出席,有些人从我这里打不到主意,恐怕就会把你牵扯进来,利诱倒还好,就怕有些人心思不纯,做出些不好的事情。”
虽然晏楚的解释和秦朗他们说的差不多,可是当她亲耳听到晏楚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为晏楚难过,谁不想好好过一个生日呢?
因为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感同身受。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即使陆琪对她不管不问,就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看电影,受了无尽的委屈,她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当她生日那天醒来时,却发现一条消息也没有收到,她才第一次感觉到世界上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在乎她。
很孤单。
以至于她最后看到门外站着过来给自己庆生的苏亦巧时,没忍住哭出了声来。
她希望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生日庆祝的排场,她想要的只是真正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的一句祝福就够。
所以,她在看到晏楚的生日时,才会牢牢地记下来,虽然她知道不会所有人都忘记他的生日,可是她依旧希望自己是那个就算全世界都忘记了,她也还记得他生日并送上祝福的那个人。
“在发什么呆?”
晏楚的话将叶思危的思绪拉了回来,叶思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回道:“那他们说的晏明时……”
“他,”晏楚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眉头便是一皱,“有病。”
叶思危:“……”
这个解释真是简单好懂。
晏楚望了叶思危一眼,无奈道:“是真的有病。”
“啊?”
“狂躁症。”
叶思危对于这个并不算太了解,但是莫名地就想到了昨天她回房间去的路上听到的东西摔碎的声音,以及那句有些“阴阳怪气”的男声。
“是指他会乱发脾气吗?”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