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栀走上石子路,仍是那种熟悉的凹凸不平的感觉。虽隔着鞋底,却也硌心,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想起当年的种种,竟还会潸然落泪。她寻了块大石坐着,东场的风很大,吹着花树摇摇曳曳,连同吹走了挂在眼角那滴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
东场下面传来阵阵的马嘶声,男人的吆喝声,动物的呜咽声,这才将宋清栀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一看,原来是喻津言他们,看来骑猎已经开始了。
只见骑在马上的喻津言举起弓箭,对着远处的高树,卯足劲儿拉起弓,一只长箭便脱离了弦,嗖嗖飞去,射中了三十米之外树梢上的鸟,鸟儿绷直了身体,吧嗒掉了下来。喻津言这一箭着实令众人震惊,连自幼练习箭术的林业勋也甚觉惊讶。
“公子爷的箭术在东棠可是颇有名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厉害厉害。”说话的是林业勋的表弟赵旭,自幼随林业勋练习箭术,这次是第一次跟着林业勋来参加骑猎活动,听闻喻家三少也会来,自然是欣喜想着与他结交。
“林某真是自叹不如啊,不知公子爷几岁开始习箭?”林业勋转头看着喻津言。
“林公子很是谦虚啊,我也只是胡乱拉弓,不知怎地就射中了那鸟儿。实是平常爱好玩弄罢了,不曾仔细练习过。”喻津言摊手,轻轻笑道。
“如此,公子爷的箭术可属上乘了。”
“不愧是巡阅使的公子,有其父必有其子。”
……
众人纷纷对喻津言夸赞,他也只默默听着,淡淡一笑,向众人微微点点头,以表回应。
“都说喻家三少爷天赋异禀,是天降神子。”赵旭双手抱拳,“不知赵旭是否有幸能认识公子爷?”
“赵公子也太抬举我了,贺琅不过是一介纨绔之徒,整日只顾玩乐,哪里能说是天降神子。”喻津言抓顺着马后颈的鬃毛,又给编了个小辫子,漫不经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