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徐婉清半晌都不知如何回答。
她不敢看那双耀眼的明眸,只是偏过头道:“王爷不要再问了,我没有刻意接近太子,是他自己找上门了,我要不是为了报恩……”
“他接近你,是为了让我知道他要带你进宫的事,御花园那些人才有目标可以刺杀。”段裕径直打断她的话。
徐婉清不解的蹙眉,“为何我进宫,王爷您就会进宫?”
“你觉得呢?”
段裕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嫌她愚笨的无奈。
这话倒是真把徐婉清难住了。
她向来猜不透裕王的目的,何况这回进宫有许多陷阱和汹涌暗流。
要是非说一个段裕因为她进宫的缘由,恐怕就是害怕她在宫里受欺负了。
可她会遭遇什么,在裕王眼里就这么重要吗?
“我是怕你被段清算计了还察觉不到,日后你见了他就躲着走,经此一事,他更知道你是裕王府的软肋之一。”
“软肋?这,这是何意?”徐婉清茫然的睁大双眼,心弦在无形中被拨动了一下。
段裕哼了一声,“你一向聪明,听懂了也会装作听不懂。”
“可我是真不懂。”
“自己慢慢悟。”
段裕抛下这句话,塞给她一样东西才转身离开。
手里的物件圆滑温润,徐婉清不解的垂眸打量,看到的是一块羊脂玉玉佩。
半月形玉佩上雕刻着婉字,还有铃兰花纹蔓延到玉佩边缘就消失了。
她疑惑的蹙了蹙眉,猜测是裕王前些日子想要赠给她的,便没有在意的把玉佩先收进袖里。
主仆二人回到清掬院,玲玉和鸳鸯已经麻利的烧了炭火。
“我一整日没在府里,大哥是不是没来清掬院找过我?”
徐婉清站在桌案边,轻轻端起热茶。
闻言,玲玉和鸳鸯对视一眼,“大公子辰时就出去了,回来也没望咱们院里来。”
“知道了。”
徐婉清没有回头,手中的普洱茶却是喝不下去了。
为着沈梦蝶,兄长定是不愿再和她多说了。
原本太子承诺帮她解决此事,现下她执意与东宫划清界限,此事还需自己动手才成。
不过寿康堂不同意这门亲事,兄长暂时还不敢提。
她不急着料理此事,前段日子的账却该算算了。
想到这里,徐婉清缓缓勾唇。
……
“大公子,您这是去哪儿?”
阿春上前两步,急急阻止徐信想要离开长房的脚步。
“你又不是他的丫鬟,别多话。”徐婉清不轻不重的训斥,面无表情的和他们擦肩而过。
徐信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拧紧眉没有吭声。
寿康堂。
老太君靠在榻上吃茶,垂眸端详身边的女子,“你昨日去哪了?”
“出府买胭脂了,这是我给您买的燕窝,您留着补补身子。”徐婉清笑吟吟的把一盒燕窝放在榻边。
闻言,老太君总算露出了几分笑意,“海棠,把燕窝收进库房。”
门外的丫鬟应声而入,麻利的拿着燕窝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徐婉清若有所思的没有回神。
“祖母选的这个贴身丫鬟还不错吧?”老太君喝了口茶,言语间海棠颇为满意。
听了这话,徐婉清抿唇点头,“麻利的很,祖母挑人可真有眼光,不过……我倒觉着有个人更适合做贴身丫鬟。”
“谁?”
“红桃啊,是余嬷嬷的侄女,昨日刚进府当差。”
老太君面色微顿。
徐婉清接着道:“二娘把她安排到了寿康堂侧面的佛堂当洒扫丫鬟,我看她今日还和其他丫鬟说过要想法子来寿康堂的事,祖母何不成全她?”
“她是你二娘带进府里的,真是有趣。”老太君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