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身上正疼着,听到这话不免更加来气,“什么贵客不贵客的!你直说是谁来了?”
小厮被他训得一哆嗦,“是,是淮阳郡主。”
闻言,两人都愣了愣。
徐婉清更是疑惑的蹙眉,没想到赵飞雪突然过来见太子。
她看看榻上更加意外的男人,“殿下,我和郡主向来水火不容,还是躲躲吧。”
“你去里屋。”段清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了,起身提上祥云靴准备迎客。
徐婉清连忙进了里屋,想都没想就躲在了门后。
“郡主,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不会是来看我笑话吧?”段清用手帕捂着流血的嘴角,话里的不待见十分明显。
徐婉清屏住呼吸,看到一身八宝牡丹金绣裙的赵飞雪进来,顿时控制不住的攥紧粉拳。
从上回春猎到如今已经过了许久,可她的伤痊愈了,心里的堵闷却没有完全消失。
赵飞雪怂恿皇后责打的嗜血模样,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我好歹也是你姑姑,来这儿当然是看望你,你说什么看笑话不看笑话呢,我要是敢看你笑话,岂不是看整个皇室的笑话?说话还是这么没脑子。”
赵飞雪理了理衣襟,毫不客气的走到桌边坐下,斜睨着段清脸上的伤。
任谁被这么看着都觉着不舒服,段清的脸色更是阴沉了,“郡主说来看望,连个苹果都没拿,我真看不出你哪里关心我了。”
“我听说你被打那日是和徐家三小姐一起出去了。”赵飞雪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岔开话题。
徐婉清眯起双眸,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何意。
“是啊,怎么了?”段清的背微微僵直,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实在不是他伪装的好,是一脸的青肿太惨不忍睹,即便是皇后也兴许认不出这是她亲生儿子。
“先不管你被人教训的事,我觉着徐婉清突然要去猎场就不简单,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心思吗?她分明是想害你。”赵飞雪笃定的说出这话,满眼都是担忧。
徐婉清听得只想冷笑,还没出声就谨慎的捂住了嘴。
她总算明白赵飞雪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原来不知从哪打听到她同去城外的事,特地来这里挑拨离间。
不过……她不知道段清对这件事是否心存芥蒂,毕竟在猎场上,这个男人想要保护她的心思是真的。
“郡主,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说话至于卖关子吗?不如直说裕王想要收拾我,徐婉清帮着把我引到猎场的陷阱,反正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了。”
段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也没让人给她上热茶。
看他如此满不在乎,赵飞雪不由皱了眉,“你就是这样的反应?你对她那么好,还带她去东宫玩,现在她跟段裕联手坑害你,你难道不生气?”
“我当然生气。”段清侧过头,朝里屋的方向瞥了一眼。
徐婉清眉眼低垂。
“那你还不想办法报复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得好好教训才行,她今天能帮着裕王对付你,明天指不定还能杀了你呢。”赵飞雪迫不及待的劝说,拿不准他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
闻言,段清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郡主,你是想利用我来对付徐婉清吧?”
“……我们可以联手,总之你不要再给那个女人接近你的机会,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了吗?”赵飞雪越说越着急。
她不知道这叔侄俩到底是怎么想的,偏偏都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在猎场的时候,她就知道段裕的心不可能在她身上,那夜在湖边更是相当于决裂,以至于他们到现在还没说话。
段裕去找徐婉清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可她这回不能直接动手了,否则她和段裕的那点情谊也到了尽头。
她得找个人帮忙。
“郡主这话就说错了,只要裕王不想杀了我,徐婉清就不会对我动手,如果因为这件事就整治那个弱女子,那我也太窝囊了,要报复就该报复裕王,毕竟他才是幕后主谋啊。”
段清一改以前漫不经心的目光,说这话的神情很是认真。
门后,徐婉清紧紧咬着唇,连她自己都看不透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了。
“你是真心喜欢徐婉清的,可她不喜欢你,她接近你全是为了帮助裕王,你难道不觉得生气吗?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背叛!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在盛京里变成一个笑话!”
赵飞雪有些沉不住气了,话越说越难听。
倘若徐婉清方才还对她心存忌惮,怕她说得段清怀恨在心,那她现在就什么都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