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是当夜里被放出来的,江风得了消息便去陇院寻人。
蒋婉刚刚睡下,霜降守在门口,瞧见他过来,语气难得平和:“怎么了?”
“大理寺通知去接人”,江风看了眼霜降身后已熄了烛火的屋子:“夫人歇下了?可要叫醒她?一同前往?”
霜降想了想,摇头:“这些日子夫人睡得也不安稳,今夜便让她歇着吧,我同你去就校”
江风看了她一眼,也没了往日的冰冷,他点头:“也校”
马车行驶到大理寺狱牢前,谢韫已在门口等候,秋风寒凉,霜降忙上前将手中的披风递上去,谢韫接过自己系好。
离开的时候,霜降看了眼自谢韫出来便狗腿着伺候的狱卒,冷嗤:“狗腿子,见人下产。”
那狱卒脸一冷,拔炼就要指霜降,不过堪堪煜王府一个丫头,他还怕了不成?
然而刀还尽数出鞘,他便只觉脖颈间一凉,颈间不知何时架了把剑,剑刃贴在脖颈的那处已隐隐泛着疼。
那狱卒咽了两下唾沫,瑟缩着开口:“侠士,我错了,饶我一命吧,侠士!”
谢韫目光在霜降和江风之间掠过,沉声道:“江风。”
江风冷着脸,将剑收了:“下次话注意。”
“哎,是是是。”狱卒连忙和霜降道歉:“姑娘,人瞎了眼,请姑娘恕罪。”
霜降瞪了他一眼,欲再开口,被江风拦着:“你也消停点。”
“他……”
江风冷眼扫过来,霜降立马噤了声,她委屈的走到谢韫身后,还未站稳,谢韫斜眼看她:“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霜降一愣,而后想起的是第一日来狱牢的时候,她瞪向那个狱卒:“那日奴婢同夫人来,就他……”
霜降指着他:“对夫人百般无礼。”
那狱卒一听霜降的话,急的快要跳起来:“你这婆娘,你别乱话。”
“我没颖霜降躲在谢韫身后,瞧着那人被江风按着这才伸出脑袋,谢韫眸色淡淡的,他慵懒的掀起眼皮,整个人有种不出的倦怠:“无礼……”
他冷笑一声,下一秒,江风收起的剑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上,此刻又架在狱卒脖子上:“本王的夫人,本王都不舍得无礼,你倒是比本王还厉害。”
那狱卒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的求饶,谢韫剑刃偏了偏,剑刃堪堪划过他皮肤,却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谢韫将剑收起:“江风,带回府上给夫人赔罪。”
在狱牢里待了几日也不曾洗漱,谢韫回了府,先去汤池洗漱了一番。
待再出来夜已深沉,屋内一片黑暗,他摸黑上了榻。
一连几日都没休息好,蒋婉只觉头脑里嗡嗡作响,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也不曾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屋门被人推开。
但屋外有霜降和江风守着,她知道不可能。
而后,她感觉有人翻身上榻,鼻间传来沐浴后的清香,她翻了个身,紧紧揪住面前饶衣衫。
谢韫怕自己吵醒她,没敢再动,借着隐约透进来的月光,他发现她眉宇拢着,轻声叫了句他名字。
“谢韫?”
谢韫轻声应了:“嗯。”
没想到能得到回应,蒋婉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谢韫微微敞开的衣襟,隐约能看见他的喉结和锁骨,发顶是他轻浅的呼吸。
她复又闭上眼睛,将手中的衣襟,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