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中每当坚持不下去时,她就想到宇昂与母亲。在世间,她就只有这两个仅有的亲人了。
每当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便觉得心如刀割,所以她努力表现,争取判刑,就是为了能够快一点见到孩子。
夏暖途经花店时买了一束康乃馨,步行到了医院。
病房中,白色的床单有些愰眼。夏暖将花放置于桌上的花瓶中,而床上,母亲正在沉睡,她紧闭着双眼,纹丝不动。吊瓶中的药水在缓缓滴落着,阳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来。
夏暖坐在床沿边上,拉着母亲的手,眼底的泪不听话地偷溜了出来,“妈……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可你怎么还不醒。
夏暖肆意地哭着,如今的她一无所有,母亲无法醒来,而她无法与孩子相伴,而这一切,都是季明泽与夏家造成的。
母亲自被苏曼文害成这样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当年若不是为给母亲报仇,她也不会着了季明泽的道,反被利用。也不会全盘皆输,毫无翻身之地。
不知哭了多久,夏暖感觉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擦干泪吧,因为眼泪是廉价的……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生活,医治好母亲,想办法夺回孩子的抚养权。
病房门被轻叩着,夏暖抬起眼帘,护士喊道:“是陆访琴的家属吗?”
“嗯。”夏暖轻轻点头。
护士道:“是家属就好,她这几年的医药费,治疗费,你去交一下吧。虽然有个女士会定期帮交部分,但是还远远不够,欠下了不少呢。”
夏暖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士定是靖瑶。当年她入狱时,靖瑶答应过她一定会好好替她照顾母亲的。
只是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点好转都没有,夏暖去了主任医师的办公室,想咨询具体的情况。
“陆医生,请问我母亲的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夏暖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真害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白衣大褂陆医生约摸40多岁的年纪,他扶正鼻梁上的镜子,一本正经地道:“你是陆访琴的女儿?”
夏暖点头。
“是这样,你母亲的情况因急性损伤所造成的,医学上统称为植物性状态,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植物人。这种病例在医学上很常见,目前我们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近期从国外引进了一些高端仪器进行物理治疗,你母亲的情况也可以试试,但是呢,这个费用比较昂贵。”陆医生娓娓说完。
夏暖着急道:“陆医生,我们治,不管要多少钱我们都治。”
陆医生继续道:“女士,我只能提前跟你说清楚,这个不一定会有效果,只是尽力一试。你是她的亲人,可以多点过来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争取唤醒她的机率。”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夏暖心中本已燃起的希望,感觉又瞬间破灭,她一直都知道母亲醒来的机会渺茫,只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的。
待夏暖离开后,几个护士在细声讨论着些什么,大概是说什么医药费之类的。疗治植物人这种病的理疗费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如果没有上头的指令,医院哪里会做这种对自己无益的事。
离开了医院,夏暖心里想要如何找到赚到钱还多年来欠下的医药费,看着厚厚一叠的费用清单,她就觉得心里发慌。在三年前,这点费用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如今,她早已不是再高高在上的夏家大小姐了。
不过她也不屑再做夏家的人,这个姓氏与身上流淌着的血液都另她觉得恶心。
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掏出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一条项链与一玫戒指,本是一套的。这是夏暖自己亲手设计的,而季明泽则是找了法国最著名的老师傅手工打造出来的,意义与价格也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