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各有丫鬟奉茶上来。谢老太见小姑娘坐不住了,就让她自个儿下去玩闹。不料这姑娘脆生生道:“那公孙家的哥哥呢?可要一同?”
公孙浩然对小姑娘的话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地看向这位传说中的小霸王,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地方入她的眼。谢奕听着自己闺女骇人听闻的话,忍俊不禁直说这丫头是个小色鬼。
哪料谢卓然理直气壮,一本正经地道:“非也,非也。我左不过是爱美罢了。”又对公孙浩然重复了先前的话。
公孙浩然不知如何作答,好在一边的谢老太笑着解了困,“你自个儿玩去。我们还有些子话要说。也别跑远了,待会儿累了就让翡翠陪你去祖母的榻上歇歇。”
谢老太话中的翡翠就是先前着红菱袄青缎来报的丫头,亦是谢老太的除了莫妈妈外较喜欢的丫鬟。这翡翠原是洗浣房的丫头,只因无意间被余氏盯上了。某日被找了个茬,想着暗中处理了,不想莫妈妈正巧从旁路过救下了这位命不该绝的丫头。余氏这下子敢怒不敢言,就“不计前嫌”地“好心”放过。
谢卓然瞧着祖母笑中话不容置疑。撇撇小嘴,“哦”了一声从自凳子上下来,同外间伺候的丫头出去。
这边谢玉锵同谢奕话后,对谢梦笙的院子多了几分关注。
是晚,谢玉锵见守夜的小厮不在,就摸着夜瞧瞧地去了如烟阁。还不等到目的地,就见俩丫鬟鬼鬼祟祟。满心疑惑跟在这两人身后,直至假山附近二人才停下步子。
谢府中没有人知道谢玉锵的双目在夜间可视物如常,是天生上战场的好苗子。而拜皖西院里的那位所赐,这小子成日不着调,更是不得他那个常把“规矩”二字挂在嘴边的父亲喜欢,自然也无人关注。
丫鬟A沉声道:“姑娘安排的事儿可妥当了?小主子如今得大爷宠,万万马虎不得。又说这马上要进宫伺候那位了,府里的事自是要摆平了,方能安心。”
谢玉锵暗中看着说话丫头的背影感觉很熟悉,像极了谢梦笙身边伺候的大丫头珍珠。另外一个,面上被假山阴影挡住,故而瞧不清是何人。他微微皱眉,继续听着两人的墙角。
“都按照姐姐说得做了。奴婢保证不会出差错的。”丫鬟B赶紧表着自己的衷心,生怕被面前的人一个不小心以为没用给处理了,又拍马屁道,“那四公子怎能和六主子比......”
“行了,你也别拍马屁。喏——”丫鬟A从怀中取出一物,“这镯子姑娘交代了,务必处理干净,别让人找着马脚。不然你是知道姑娘的!”
丫鬟B身体微微一抖,不对应该是比之前抖得更厉害了。其面上也像是见着鬼一样的惊恐,低下头只道“是”。
谢玉锵听着二人的话眉头皱得更深,这趟水深度倒是可观。他想了想,准备不再继续停留这里,听这二位“浑然不知”自个儿的小秘密已经被在场的第三人知了的秘密。
还不等做出行动,丫鬟B说得话又让他来了兴趣。
“姐姐,这......姑娘为啥设这个局?奴婢瞧着也没什么事啊。”
“你那猪脑子懂个什么?你都晓得了,姑娘岂不是多余?”丫鬟A不屑道,“得了,告诉你也成。免得你坏了姑娘的事儿——这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明白否?”
两蚌相争,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