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巴山七英(1 / 2)青囊志首页

镖队向西北,经过赣西和湘北,到达重镇武昌,在武昌分号重新整理货物暂作休整后,向北行进,进入襄樊,过了襄樊,穿过礼山关就可以进入河南。

不日,来到君侯岗,此地相传为关云长当年水淹七军之所,杀庞德降于禁威震华夏,何长七师傅开始循循善诱诲人不倦的和宾逊讲起关公的事迹,但走麦城就不讲了,三英战吕布也不说,兄弟仨打一个,不算特光彩,关键是还没打赢,那何长七唾沫的演技都可以拿奖,不做说书人可惜了。

“何师傅,关公为啥华容道要放曹操?”

“讲义气,有恩必报,大丈夫。”

“哦,何师傅,我觉得吧,我觉得……,嘿嘿,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干嘛吞吞吐吐,你昨夜偷鸡啦?讲啊讲啊,有话就说,有……那个什么快放,我俩客气什么。”

“那我说了何师傅,那关公自己是还了人情了,可我总觉得他对不住他大哥刘备呢,他还立了军令状,是不是有点公私不分?”

“唔?所以他自请降罪处斩啊.”

“何师傅,他可能知道他大哥不会杀他,你说他当时在华容道要是杀了曹操,然后自杀报答曹操,这样不是公私两不误了吗?”

“唔?”何长七一时为之语结:“呸呸呸,小孩子童言无忌,他们三人桃园结义,发誓共生死的,他死了叫刘备张飞怎么办,小孩子不要瞎说,大不敬。”却觉得宾逊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忽听得前方有人弹铗说唱,声音不大,穿透清晰,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出听到了:此路非我开,此树非我栽,若要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这话说得,标准的强盗逻辑,都不是你弄的,还振振有词的要收钱,脸皮厚得跟犀牛屁股似的。

众人脸色俱是一紧,得,顺风镖局此次一路顺风了那么久,终于碰上劫道的了。

只见前方道旁一棵树下的石头上,坐着一人,黑衣蒙面,手握宝剑,正用手指弹着宝剑自娱自乐呢。镖队迅速停下,众人手按在兵器上,紧紧盯着四周,镖队最前面负责探路的迅速折回,向总镖头贺知节报告了什么,贺知节向鲁周两位镖头一使眼色,两人并绺向蒙面客骑去,快到蒙面客跟前,鲁镖头一勒缰绳,把马止住,缰绳扔给周镖头,手在马背上一按,人像只大鸟一样,轻飘飘直直的落于地面,人从高处跳下,总要屈膝缓冲,鲁镖头刚才就没看到屈膝,镖队齐声喝彩,那蒙面客也道了声:“好轻功,还不错。”

加了还不错三个字,这个赞美味道就变了。

鲁镖头大名鲁乃厚,越州人氏,出生富裕人家,小时家里来了个云游道士,自称来自四川峨嵋,峨眉武功以剑法轻功见长,鲁镖头得了道人真传,江湖人称穿云剑,不仅指剑法快,也赞轻功了得,更难得的是善于言辞,和各路人物打交道都很了得,开镖局可不是光凭武力雄厚,次次靠打打杀杀死人赔钱的,镖局早就黄了,主要还是要结缘方,日常攀交打点,各路神仙卖面子照应,才会一路通畅,因此像鲁镖头这种武功人情皆了得的,自是镖行不可多得的复合型人才,有几个大镖局,都私下探过鲁镖头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挖到墙角,鲁镖头却又忠诚,自言报知遇之恩,只侍候老东家,贺家也是投桃报李,极为笼络,以家人相待,现在鲁乃厚已升任副总镖头,并有了镖局分红份额,已成为顺风镖局东家之一。

鲁乃厚一抱拳,脸上堆着笑容,道:“谢谢阁下夸赞,不敢当,不敢当,在下顺风镖局鲁乃厚,与兄弟们路过宝地,敝镖局早先一路上与各门各派各山头早早拜会,不知阁下宝山何处,想来未能及早拜山,失礼失礼。”

鲁镖头言下之意,路上山头都拜了,你是哪儿的,怎么还跳出来。

“哈,哈,好说好说,久仰鲁镖头穿云剑大名,武艺了得,又面玲珑,如雷贯耳,今日见了果真传言不虚,贵镖局既知失礼,补上就是,哈,哈,好说好说。”

这个哈与哈之间填充的是满满的尴尬,说完铮铮又弹了两下剑,敢情唱道情出生,说啥都要带个伴奏的,来历不说,倒是打蛇随棍上,直接开口要了,这哪里弹的是剑,弹的是竹杠么。

“正是正是,是宝山蔽局一定拜,如果漏了一定补上,未知阁下侠号?”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哈,哈。”

铮铮,又是两下。

这两下忽作金石之音,余音长久不息,鲁周二人听了一齐变色,如果内力霸道,直接把剑弹断了也不稀罕,余音不绝,显示内力之柔软绵长,修为足见深厚,这绝非一般山贼强盗,应是江湖成名人物。

“阁下既不示号,也不露宝山,直令我等为难,此番行镖押的既不是镖银,也不是红货,只有少量山货,主要是东翁搬家,以及敝镖局在长安要开个分号,拉的尽是家什和其他用度之物。”

镖车上确实满是家什。

“哈,哈,好说好说,既是如此,让我搜一搜?哈,哈,一定不肯,一定不肯,少不得还是动手,这样吧。”蒙面客伸出三根手指,扬了扬。

三根手指,当然是指银两数,不会是三百两,那也太小瞧做强盗的了,不知道是三千两还是三万两,鲁镖头断定正常应该是三千两,也不是小数目。

“阁下手紧,三千两银子敝局自当双手奉上,只是一来不知三千两够不够,二来也不知道这银两送的是谁?请阁下示下。”

鲁镖头说话仍是不卑不亢,对于镖局来说,出点血正常,但要能够买到人情,希望下次就是朋友,这个血就出得值了,而不是就这么不明不白,问够不够其实是说对方真实本事够不够。

“哈,哈,怎么会叫贵镖局平白无故双手奉上呢,而且光我一人的话,也未免忒小瞧顺风镖局,兄弟们,出来吧。”

话音一落,从他身后不远处,跃出六个同样的黑衣蒙面人来,飘飘然落在蒙面客头背后的那棵树上,个个空中姿态优美,有的站在枝干上,有的在细枝上,落定后齐声大喊:巴山七英,恭候各位。

大巴山位于陕川鄂交界处,离此可不算近,江湖上也从没听说过巴山七英,但六人的轻功,已让镖局众人大惊失色,瞧情形今天都不用比了,动手的话,肯定一败涂地,而且怕是灭顶之灾,无人幸免,没活口的了。

为何怕会灭顶之灾呢?寻常劫镖的大多是不入流的蟊贼或落草为寇的大盗,武功不会太高,怕就怕成名人物假扮盗贼劫镖,武功高,为防泄露身份,会全部杀光灭口,不管什么趟子手车夫伙计,两条腿的统统不再让喘气的,但武林成名人物一般是单独行动,劫镖是见不得光的事,不容易找伴,大家都要脸,而且本来镖局就有孝敬例钱,笑脸接纳就是,所以哪像今天,一下子来了七个高手,看样子顺风镖局还不够他们杀的。

忽地喀喇一声,站在树最高处的一个黑衣人,脚下细枝断裂,身形直往下坠,底下一人伸出胳膊,那人就轻轻地站在他的胳膊上。

有人笑道:“七弟,老大说了,小孩子不能爬太高,容易摔着,说准了吧。”

他们还有心情开玩笑,浑然不把顺风镖局放在眼里。

那七弟哼了一声道:“二哥真有耐心,不愧是磨针师傅出身,和他们啰里啰嗦那么久,武林中人,何必婆婆妈妈,手上说话才符合我辈身分,大哥,我去献丑两招。”

“也好,且不要伤人。”

“嗯”

说的简直把顺风镖局的人当刚学走路的孩子。

那老七翩然落地,朝鲁周二人走来,道:“鲁周二位镖头好,我乃巴山老七,听闻二位常联手迎敌,云剑柳刀,生死到老,好,那就省点时间,一起上吧。”

说毕,剑一横,亮了个姿势。

原来这周镖头叫周汝龙,习得家传柳叶刀法,刀如柳叶细薄,刀法也如杨柳,守则千条万条密密麻麻,攻则风摆柳枝,飘忽灵动,柳叶刀守多攻少,守强攻弱,鲁镖头的穿云剑却是攻多守少攻强守弱,两人恰好互补,鲁周二人在顺风镖局相遇后,成为搭档,配合默契,虽不是同门师兄弟,却胜似同门,以兄弟相称,行镖时遇到强敌常常联手,江湖称:云剑柳刀,生死到老。

今日之势,巧是讨不了了,但也不能不战而降,在江湖上抬不起头,听声音对方只是个年轻人,二个年纪大一截的大叔,还要联手去打一个年少的,真是大失脸面,可惜今天是和尚的脑袋—没发法。

鲁周二人相视一顾,鲁乃厚神色凝重道:“好,我们兄弟二人向英雄讨教一番。”

说罢,两人各亮剑势,鲁在左周在右,摆好门户。

巴山老七也不客气,口道一声得罪,剑尖一撩,刺向鲁乃厚,周汝龙大喝一声:“来得好。”一招老枝横水封了回去,那边鲁乃厚使了一招灵雀投空,直飞老七面门,三人随之争斗起来。

贺知节悄悄把怀中铁胆取出,准备随时救人,但见巴山老七在两人围攻中游刃有余,身法灵敏,气定神闲,鲁乃厚的剑始终难以接近他身,老七的剑却犹如毒蛇之信,在柳叶刀绵密的防守中,忽隐忽闪,直奔周汝龙要害,他仅以身法就能躲闪鲁乃厚的进攻,却又能攻破周汝龙的防守,更诡异的是饶是贺知节见多识广,却愣是看不出老七的武功家数,老七的剑法斑驳混杂,忽地一招墨家混沌剑法,紧接着又是一招春秋门的春秋剑法,下一招又是洛阳卢家的离别剑法,间杂一招似少林棍法所化的剑法,全都似信手拈来,却又浑然一体,这明显的是在掩盖自己的真实师承。

三十招过后,老七一剑刺向周汝龙,周汝龙把刀舞得如一层光帘,想要封住对方,老七挺剑攻向周如龙右肩,左侧似乎露出一个空门,鲁乃厚瞅了个准大喝一声,剑直刺老七左肋,竭毕生功力于一招,剑如闪电,剑尖已到老七衣服,眼见老七无法抵挡,怕是要身受重伤,贺知节又喜又担心,喜就不用说了,担心是和不明来历的强敌结下死仇,刚要出声喝止,只听得啪铮的两声,只见周汝龙右脸颊被啪地拍了一个剑身的印子,瞬时肿了起来,如果用的是剑锋,半边脸可以做五香卤肉了。

鲁乃厚的胸前则抵了一柄剑。

刚才鲁乃厚剑快要到老七身上时,老七忽然腹肌一收,一股内劲涌出,鲁乃厚感觉剑身一震,剑划老七身边而过,跟着老七左手一指弹在剑身上,鲁乃厚的剑急速荡向周汝龙,鲁乃厚急忙回撤,周汝龙脸上已被老七拍了一剑,自己胸前则已被老七的剑抵上。

“值三千两吧,三十招,够给面子了。”老七低声嘟囔道。

鲁周二人面如死灰,联手走了三十招还是人家给的面子,一招之间一伤一被制,一败涂地,脸丢到外婆家了。

贺知节差点把铁胆射出救人,见对方已罢手,遂将铁胆一收,纵马奔出,下马来到三人跟前,道:“两位镖头辛苦了,请暂且退下,周镖头快去敷药。”对老七和其他黑衣人施礼道:“见过诸位,在下顺风镖局贺知节,与各位有缘相识,甚是有幸,刚才承蒙七侠手下留情,铭感于内,今日顺风镖局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三千银票自当恭敬奉上,七位英雄蒙面示人,恐怕这世上并无真的巴山七英存在,今日相逢却无缘识得真人,难以真正结交,自是憾事,希望各位给鄙人一个薄面,有缘结识一番。”

这最后一句有缘结识之语,在江湖上也可听成是要比试一番。

先前树下弹剑之人抱拳还礼道:“剑胆双绝贺总镖头,以贺家剑法纵横江南,今日亲自押镖现身于此,机会难得,自当领教,不过既然贺总镖头亲自出手,只怕这花红可得往上升一升,免得掉了总镖头身份,这样吧,这个数怎样,总镖头意下如何?”张开五指扬了扬,原来是要五千两了。

“哈哈,承蒙看得起这把老骨头,好说好说,就遂了诸位的意,哪位英雄愿意赐教?”

“二哥,七弟,让我来。”原来弹剑之人是老二。

话音未落,树上飞下一人,剑已在手,在空中连挽三朵剑花,每朵剑花又幻出五片花瓣形状,正是越女剑法中的梅花三弄。

传闻贺家先人得了一本残缺不全的越女剑法的剑谱,在此基础上历经几代人锤炼,去其阴柔,留存雄险,把适合女子的阴柔剑法修改成了阳刚之剑法,终成今日之贺家剑法,真正完整的越女剑法已不可闻了,今日突现越女剑法,贺知节和熟悉贺家剑法的众镖师吃惊不小。

“好,三弟小心。”老七顺势退了回去,来人原来是七人中的老三,老三除了手中之剑,腰上还缠着一条像是鞭的家伙。

“贺总镖头,献丑了。”老三一声招呼,一招正是越女剑法的登堂入室挺剑攻了上来,贺知节不敢大意,又满心希冀,看看是否能看到真正完整的越女剑法,两人斗在一起,忽分忽合,剑招似同而非,一个多了阴柔,一个多了阳刚,又像同门师兄弟练剑,喂招拆招,忽忽便过了百余招,贺知节心中微感失望,因为并没有见到意外的招数,心中疑惑对方是何来历。

突见老三剑法一变,阴柔之意全消,剑路大开大合,纵横捭阖,雄奇险绝,古意森森,似是春秋剑法,但又不是,贺知节剑招顿觉施展不开,转落下风,知道对方既然熟悉越女剑法转化的贺家剑法,随时可以针对自己的破绽下杀招,再拖下去,凶险莫测,一个后撤,使出一招倦鸟投林,掌中剑如飞虹掠向老三。

倦鸟投林是越女剑法最后一招变化而来,临敌之际,如有不敌,将掌中剑投射而出,施展轻功,力求全身而退。

剑疾速射向老三胸口,老三一侧身,剑一挡,贺知节大喊一声“小心”,只听呜的一阵破空声,一颗铁胆直飞老三下三路,老三一个提纵,高高跃起,刚跃起,第二颗铁胆又至,直取半空中老三的腰部,老三不慌不忙,剑换左手,哐啷一声,右手从腰间抖出那缠在腰间的物事,竟是一个五龙飞爪,五龙飞爪直接抖向第二颗铁胆。

原来这是贺知节的独门绝招,叫劫后重生,倦鸟投林逼对手移位躲避后,第一颗铁胆打下三路,对方已经避位后一般选择跳跃躲避,趁对方人在空中第二颗铁胆打上三路,让空中之人无从躲避,不料巴山七英今日完全有备而来,竟先备好五龙飞爪,五龙飞爪原是挖井、挖矿、盗墓等捞取落井的工具用的,后又被用来当做攀爬和奇门兵器,贺知节的铁胆势大力沉,非一般细小暗器可比,细小暗器用剑可以挡开,手戴鹿皮手套也可接,对这么沉的铁胆就难以奏效了,但是五龙飞爪刚好能够对付大的暗器。

这时如果贺知节能再发一颗铁胆,那老三在空中就极难躲避了,可惜贺知节就只有两颗,宾逊暗道可惜。

巴山老三的五龙飞爪咔的一声,锁住了铁胆,身形随即落下另外一侧,以防铁胆蕴含内劲,会带动飞爪直扑而来,忽觉铁胆力道平平,一碰就落,转了转心思,明白贺知节无意伤人,发第一颗铁胆时便出声示警,落地后又见贺知节笑眯眯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较小的铁胆来,老三一愣,江湖一直传闻贺知节铁胆一双,哪知人家根本不止两颗,说不定怀里是一个鸟窝,有三四五六七九十颗呢,这是人家手下留情给面子了。

老三倒也不含糊,一抱拳道:“贺总镖头赢了,手下留情,感激不尽。”认输就认输,也是光明磊落的一条汉子。

镖队发出一阵欢呼声,众人心中都长出了一口闷气,盼望黑衣人能就此退走。

宾逊在何长七边上,看得心潮汹涌,不是因为双方武功多厉害,一是贺家剑法让他觉得很熟悉,这么长时间,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贺知节出手,宾逊相信,在自己被遗忘的岁月里,一定见过这套剑法,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识真正的江湖争斗,临场应变,机谋诡计,好是过瘾,像是吃了一碗红烧五花肉,看来传言不可信啊,说不定传言只有两颗铁胆就是故意为之的罩眼烟。

贺知节对巴山老三和其他人施礼道:“承让承让,侥幸侥幸。”脸上并无自得之色。

巴山老二朗声道:“总镖头剑胆双绝,名不虚传,胜而不骄,更是令在下佩服,只是如果真的一起动起手来,不知贺总镖头还有没有机会发铁胆,总镖头以为在下说得如何?”

贺知节面色一沉,觉得被巴山老二说中了自己担心的事,对方只要出两个人对付自己,自己肯定无暇发铁胆,整个镖队不堪一击,束手就擒,对方若是穷凶极恶,不留一个活口,也是大有可能,自己只是挣回一些脸面,而且仍没看出对方来头,贺知节念到此,黯然道:“二侠所言甚是,银票照旧奉上,在下怎敢让七位空走一趟,更希望日后能以朋友相称。”

言罢,怀中掏出五千两银票递上,巴山老二看了看数字,接了三千,道:“贺总镖头果真大家风范,既是大家各胜一场,三千够了,恭敬不如从命,长者赐不敢辞,我们就不推辞了,总镖头,还请借一步说话。”

明明是强要的,还说不推辞,真是就怕强盗有文化,抢劫都把逼格设得那么上档次,但是口吻明显的客气了许多,贺总镖头改称总镖头了,说不定马上要叫贺大哥了。

贺知节略微迟疑,点点头,走上前去。

两人稍远离人群,老二道:“总镖头,银票我们收了,兄弟们手头有点紧,我们就不客气了,让您见笑,我们此次来,还有一句重要的话,劳驾总镖头带回去,当今天下大事,纷纷扰扰,希望贺家别蹚浑水,涉险其中,更不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勿与天下为敌,贺家皆聪慧之人,这些话就不用解释了,望好自为之,自惜羽毛,我等就告退了。”

贺知节耸然一惊,道:“好,此话一定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