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宫门尚未开启,等待上朝的大臣们手托笏板,候在外面。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议论着与北凉和谈的事。
似乎有些人对昨日发生在内宫中的事也有所闻,不觉偷偷拿眼去觑魏士成。
魏士成老僧定定的站在前头,一脸悠然,竟是对昨日的事,完全不知晓。这也难怪,景承煜着人放回那些贵妇后,再三叮嘱,不准将此事泄露出去。这些妇人惧他气势,哪敢长舌?
便是有忍不住对自己夫君说了的,也要郑重的补上一句,“千万别让右相大人知道,否者必会惹怒了摄政王。”
其实不用妇人提点,她们的夫君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哪里不知这其中的深浅,非但如此,他们还敏锐的判断出,今天魏士成这个右相怕是坐不稳当了。
卯时一过,宫门打开,文武朝臣鱼贯而入。走在后面的臣子忽然发现了一桩异事。不知何时,北凉的渤海王竟站到了队伍的最后。
难道,今日他也要造访朝堂吗?
进入大殿后,臣子们发现,龙首上座的德宗帝一夜间,仿佛大病过一场,面色苍白如纸,神情也木然无波。众臣子不禁面面相觑。
再看金座上的摄政王,倒是一副春风得意样。便有机灵之人已经揣摩出了其中门道,暗暗打定主意,静观其变。
依旧是闲议了几桩疫后赈灾之事。话头随后被扯到了正题。
右相魏士成越班上前道,“昨日朝会上,摄政王着老臣拿北凉使书一观,今,臣便拿来了,轻摄政王金目一览。”挑了挑眉,把那书劄递到了小黄门手中。
小黄门双手举着送到了景承煜手中。
景承煜漫不经心展开,粗扫两眼,便合上了,问道,“这真是北凉的遣使送书吗?”
魏士成一怔,旋即道,“莫非摄政王疑心下官作假?”
“是不是作假,本王一会在答你。右相,本王这里刚好也有一封这样的信劄,上面写的却与你这份有些不同啊。”景承煜似笑非笑看着魏士成。
对方的圆脸一松,露出诧异表情。
景承煜轻蔑扫他一眼,冲着殿外道,“宣人上殿吧。”
没多久,在百官的注视下,身着北凉皇族锦袍的米禽嘉炎玉树当风般走进了大殿,对着大饶皇帝行了大礼后,想了想又依样对景承煜也做了一遍。
景承煜暗笑得意,抬头却见米禽嘉炎瞪他一眼。他也不在乎,对着大臣介绍道,“这位便是北凉的渤海王。王爷在盛京已经暂居多时,想必许多大人都已经与他见过了吧。”
部分臣子行礼称是。
景承煜又看着魏士成道,“本王说的那封信劄便是渤海王接到后,拿给本王的。”说罢冲着小黄门招手,对方又捧过来一封信劄。
景承煜随手摔在魏士成脚下道,“你且瞧瞧,上面是如何写的,又与你这封有何不同。”
魏士成迟疑着蹲下拾起书简,展开一瞧,顿时大惊失色,嗫嚅道,“这不可能。”又对李云安道,“圣上,这上面写的……这不可能。”我爱5il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