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只是笑笑却也不反驳些什么,扯开话题:“你这新封了敬都王,太子那里就没有什么动静吗?”
卫旻玦见他撇开话题也不追问,回答:“他这次丧心病狂想要除掉你已经闹出了大动静,差点连父皇都知道了,他如今只操心着如何不让消息传入父皇耳朵里去,那里有闲工夫把手伸到我这里?”
顾怀挑眉,笑道:“那你这次没被他找事反倒是要谢谢我这次受伤为你吸引了火力了?”
卫旻玦故作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多谢多谢。”说着便要向顾怀行礼,顾怀一手挡住,说:“我可受不起王爷这样大的礼,还是别了吧。”卫旻玦也不做玩笑了,认真问他:“阿怀,这一次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本不想参与这些事,可这次卫旻玗主动触我霉头,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若什么都不做他岂不是觉得随时都可以再踩我一脚?”顾怀冷笑,星目中只剩寒潭阴郁。
“如今卫旻玗做的事情我们虽已知晓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口气咱们目前也只有咽下去,要扳倒他最重要的还是他身后的余家。父皇其实早有废太子的心思只是忌惮余家在朝堂中的声势,这余家自开朝以来便声名显赫,这么多年在朝中的势力深根盘踞错综复杂,想要彻底清除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那个罗祈馥是什么来头,这么快就能封了妃位?”顾怀回来的路上就听沈佑钦说了这几日宫中发生的事情,之前他一直知道卫旻玦将一个蕤州女子送进了宫,但当时自己无心纷争也就没有多注意这件事。
卫旻玦轻笑道:“之前蕤州发大水,父皇派我去治水,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这个罗祈馥,碰巧的是这个女子眉宇间与我母妃倒是有几分相似,我心里一盘算便将在想她送入宫,好在这个姑娘也念着我的救命恩情也算答应得爽快。”话罢,他似想到了什么,眼里满是戏谑,凑近顾怀问道:“阿怀你和我不同。本来那小姑娘救了你你又有救了她,按理说你们也算两不相欠了,可你这......”
“事情还要从长计议,我府里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顾怀斜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的打趣,撂下一句话便直接离开了,卫旻玦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悠闲地喝着茶目送他离开,这顾怀终于开窍了吗?有点意思,改日还真要去他府上看看这个桃灼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
顾怀回到将军府后便直接往以槐苑去了,路上碰到二嬷顺便询问了一下桃灼的情况,知晓她一切还好就被二嬷领着往苑子去了,一进苑门便看到以书这个小丫头居然在花圃边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修剪枝条的工具。
顾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二嬷大惊,连忙将以书摇醒,斥道:“你这偷懒的小丫头!怎的还在这里?我不是同你说过要叫姑娘起来的吗!”以书忙惊醒,抬头看见脸色晦暗不明的顾怀,一时间惊慌失措忙跪俯下身子,声音颤抖:“将军恕罪!是奴婢办事不利!”
完了完了,今天第一天在将军府当差就惹主人家生气了,这人还是镇北大将军,这次死定了!二嬷暗自观察着顾怀的神色,为这小丫头捏了一把汗。
顾怀只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便抬脚往屋里去,在门口停住脚步先敲了敲门,见没有动静便想直接开门进去,二嬷见状忙阻止道:“公子稍等,还是让奴婢进去吧,这姑娘好歹是女儿家,您就这样进去不太方便。”
顾怀愣了愣,心里顿时有点尴尬,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竟没有想起这一层,只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二嬷转头低声喝道:“还在那里跪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叫姑娘起来!”以书才急急忙忙起身往屋里去,二嬷不禁叹了口气,这小丫头看着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就犯了糊涂。
“姑娘,姑娘快醒醒。”以书是第一次见桃灼,轻手轻脚掀开床幔后一瞬间有些呆愣,好漂亮的小姐啊,不过此时也来不及感叹了,自己能很真切地感受到身后顾怀的目光,自己已经犯了错了,不能在惹将军不开心了。
桃灼睡得很沉,听见声响似乎有些不满,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顾怀忍不住轻笑出声,二嬷看着顾怀,脸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以书手脚都无处安放了,眼睛红红的都快要急哭了。顾怀走上前来到了床边,凑近了看见桃灼正睡得香甜,青丝随意散开在软枕上似缎子一般,身体微微蜷缩着,看着很是安静可爱。
二嬷欲言又止,顾怀也终于开了口,轻声唤:“阿灼起来了,我带你出去转转。”桃灼此时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有人在叫自己,声音听得也轻飘飘的,越听越困,越困越不想醒。挣扎了好久才迷迷糊糊说了几个词:“唔......困......动不了......”听着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以书和二嬷也是瞪大了眼睛,以书偷偷觑了觑顾怀,这下她更加受到惊吓了,刚对自己面无表情的顾将军竟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