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打定了主意今日要问顾怀,无论多晚便肯定是要等他回来的。回到以槐苑后,桃灼便将房门打开着,这样便可以直接看到苑外的情况,顾怀要回自己的院子,以槐苑是必经之路,这样自己也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告诉他今的事情了。
顾怀这几日一直在忙着观察卫旻玗的一举一动,不得不有了余途帮助的卫旻玗,做事也是滴水不漏,与往日的做派也是大相庭径。自己连莫与都派出去了却收获甚少。想来想去,现在自己唯一可以从中了解的来源便只有梁铎了。虽然如今梁铎究竟是敌是友还有待商榷,但顾怀心里相信他的想法更偏多一些。
晚上,顾怀被卫旻玦又叫到了敬都王府。顾怀接过卫旻玦手中的信笺,信中虽只言片语却明确出了让他们多注意西荣的动向。顾怀见到西荣两个字眼的时候,心中一动,莫不是自己之前的猜想是对的?卫旻玗真的和西荣有勾结?
顾怀并没有见到信的落款,来人定是不愿透露姓名。
“这信是谁送来的?”顾怀发问,既没有落款便没办法分清孰真孰假。
“只是玥普通的信使,这人既不愿透露姓名定会做的滴水不漏。只是如今他所的虽与我们先前猜想的不谋而合,但这来源不清不楚的我们也不好随意相信。”
“是真是假,验一验便知道了。”顾怀放下信,目光却没有离开过空白的落款处,神思飘远,这一切都很让人疑惑,如果这信中所全真,那究竟是谁要帮他们?又是为什么要传递消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卫旻玦点头,顾怀做事他一向很放心,他既了这样的话心中一定是有了打算。起先顾怀不愿参与这些事情,自己虽然尊重他的选择,但心中还是颇有些遗憾,毕竟顾怀的行事顾虑很是周到,在朝中很难再找到和他相匹敌的人,这恰巧也是当初卫旻玗即使知道顾怀与自己关系密切却仍要千方百计拉拢他的原因。没成想,卫旻玗弄巧成拙激怒了顾怀,反倒是倒逼顾怀加入了自己的阵营。
“那梁铎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就算他背后有李相,可他毕竟是你的下属,就这样放任他和卫旻玗来往吗?”
“你有所不知,近日我虽然在卫旻玗身上没什么收获,但派人潜入李府后倒是知道了不少外面热不知道的事情。”顾怀笑了笑,他查了查李府后,反倒觉得梁铎是被人所迫的原因更多几分。
卫旻玦自然是询问是何事。
顾怀坐下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这李相看着年纪挺大了,风流事还不少。梁铎的姐姐梁铃是李相的正室夫人,可却不受宠,梁铃又是个软性子,后院里的莺莺燕燕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后来梁铎升了副将后,李相看着梁铎可用便对梁铃态度好了很多,梁铃在府里的地位也更甚,日子过得才叫舒心。”
“你的意思是,梁铎之所以和卫旻玗来往是因为他的姐姐?”
“可能极大,梁铎梁铃双亲故去很早,梁铎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姐姐。李相归属卫旻玗是人尽皆知的事,想必李相是利用梁铃威逼的梁铎。”顾怀敛眸陷入沉思,当初他既是因为梁铎的才华重用的他,也是因着对他身世的同情。只有他在朝堂又一席之地,李相便不敢轻慢他的姐姐,他知道梁铎的用心,也愿意帮他一把。
卫旻玦笑道:“你暗地里去查李府不也是因为其实你心里是相信梁铎的吗?”
顾怀沉声道:“我是信他,信这不是他所愿。但要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
色渐晚,二人聊得差不多的时候,仆从敲了门,秦溯漓已经在院外等了许久了。
卫旻玦惊诧之后怒道:“王妃身体不好,你们就让她再外面站那么久!为什么不禀报?”
仆从忙跪下解释:“王妃王爷和将军在商议要事,自己不好多打扰,便就在外面侯着,让我们不要通报”
“她什么你们就什么都照做?明知王妃身体抱恙,这样的事情也是有着她的吗?你们管事的是怎么教你们的?自己去领罚吧!带王妃进来。”
仆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赶出府去,急忙出去领了秦溯漓进来。
秦溯漓手里端着东西,笑得柔和,见到卫旻玦的时候便要行礼,卫旻玦伸手打断了她的动作,又接过她手里的漆盘,扶她坐下。轻言责怪:“日后有事直接进来便好,你身体不好别在外面吹风了。”
“臣妾最近身体已经好了不少,王爷不用担心。王爷和将军议事,我一介妇人怎好随意进出,等一等也不妨事。只是方才晚膳的时候您和将军都用得不多,这个时候也一定饿了,我便去厨房做了些酒酿元宵。”秦溯漓着端起碗分别送到两人面前。
“多谢王妃。”顾怀接过表示谢意。
卫旻玦执起她有些微凉的手,抚了抚她鬓边的碎发,着:“辛苦你了。”秦溯漓自嫁给他以来一直尽心尽责,体贴周到,这一切卫旻玦都看在眼里,也愿意对她好。只是,秦溯漓毕竟是外邦人,自己连在玥都没多少人可信,更何况别国的人,卫旻玦也只能对她好,也仅此而已,至于交心现在他没办法做到。